張護法有些懵懂的轉頭看向後者,無語的說道:
“一麵粗陋的城牆而已,何至於讓你如此感慨,你是真的孤陋寡聞,還是故意偽裝出來的。再說,這片壯闊斑斕的修仙界,可以說是猶如浩瀚星空,無盡無窮,光幻陸離,百怪千奇,這赤玄城實在是不足道也!”
李淳風嗤之以鼻,陰陽怪氣道:“是啊!以張護法的身世背景,父親小叔都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按理說,像你這般大家族的子弟,怎麽會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哦!忽然想起來,血海曾經說過,你隻是中品靈根吧,這個資質是不是有點配不上你的家世啊!”
張護法眼神忽的一暗,似是被戳到了痛處,不過又轉瞬即逝,冷笑道:“不錯。有些東西,即便是擺在眼前,我都沒有那份實力去將它握住。悲哀莫過於此。”
李淳風嗬嗬一笑道:“你就知足吧!無法踏入仙門的人何止千千萬萬,你的起點已讓他們感到高處不勝寒。知足者常樂!”
張護法將腦海愁緒甩去,搖頭苦笑道:“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而貪心便是每個人的本性。在這浩浩蕩蕩的修仙大軍中,誰不想擁有更好的靈根品質以及修仙資質。誰不想在這條逆天之路上走的更遠。”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時,李淳風轉頭看向,有幾十丈寬闊的城門方向,一頭赤褐色,其形若牛,頭生雙角的靈獸拖著一輛木黃色的車攆而來,初見時,獸車還在幾十丈外,它隻是一兩步邁出,卻已至身前。
然而,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地麵看去,發現整個車攆竟是離地一尺有餘。
車轅上,一位二十四五歲,儀表俊美,氣質出華,身穿淡青色法袍的修士瀟灑躍下,一拍腰間儲物袋,一個類似樓梯的木凳出現在車轅下。
而後恭身柔聲道:“小姐,到了。”
說罷,便雙手置於身前,微微恭身頷首,立在一旁。一套動作下來,似是做了很多遍,行雲流水。
李淳風看了一眼車轅旁邊侍立的青年,不禁感歎:一個下人,竟也生的氣質不凡,看來都是常年呼吸天地靈氣的原因,若是世俗凡塵之人也能日日呼吸天地靈氣,即便無法踏入仙門,想來也會因為常年被靈氣洗滌肉身,長命百歲不敢說,延年益壽,強筋壯骨應該不成問題。
隻可惜,自己之前所在的那片天地,沒有靈氣。
接著,一隻芊芊玉手伸出,輕輕撥開淡藍色的帷幔,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烏黑發鬢,青玉色的發簪尾端,吊著一串圓潤微小的珠子,定睛一看,發現竟是一顆顆隻比米粒大一些的避塵珠。
隨後露出她的真身來。隻見她站在車轅上,年芳二十四五,身材修長,姿態端莊,一身淡藍色長裙,麵若梨花,淺淺笑意浮現臉頰,肌膚潔白猶如朝霞映雪。
眉如墨畫,眼如秋波,柔情似水。
李淳風雙眼一亮。他的第一感覺就是,此女給人一種溫婉恬靜之美。
遂即想起書中的一句詩來: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簡直是恰如其分!
李淳風靈機一動,上前一步站到了張護法的麵前。
張護法嘴角微微翹起,對此不聞不問。
她緩步下了車架,踩著碎步朝著李淳風走來,期間眉眼微抬。
身穿淡青色法袍,
他就是父親口中張護法旁邊的那位神秘少年。
父親為何要讓自己留意他的穿著相貌?
淡青色法袍初觀應該是中品法袍。穿在他身,略顯寬鬆,雙肩稍窄,說明身材清瘦。長發披肩,玉冠插玉簪,避塵珠懸掛腰間。
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看其唇紅想必齒也白,臉頰略顯稚嫩,應該是年紀不大?還是如傳言所說,修仙界修士,年齡越小越恐怖?
此麵相若是放在世俗凡塵倒也頗有幾分清秀俊美,甚至還有一絲書生意氣。
但若是放在修仙界,此等樣貌可判為“丁”。
少年身後那位身穿淡藍色法袍的青年修士就是父親口中的張護法,為何會身居在少年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