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肆意的笑聲隨風飄蕩,腳下靈力震動間,身形一晃,二人並肩前行:
“張護法,你趕緊把你的小飛舟拿出來!不然,我們還真的要走著去啊!”
張護法經過一夜修煉,修為大漲。尋常言語法術早已不被他看在眼中。平淡說道:
“沒有!”
李淳風踏步躍到他的前麵,倒退而行,看見他板著一張臭臉,想到可能是昨天夜中修煉時自己故意戲弄他,到了現在還在生氣,笑著開口說道:
“這個可以有。這靈物我又搶不走的!”
張護法停住腳步,突然一笑道:“這個真沒有。若是你有,拿出來先用一下,回來後還你。”
李淳風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張護法笑起來的時候還挺好看。
搖頭將此等惡俗幻象震碎,也停下腳步,笑著調侃道:
“張護法,你這麽厲害的修士怎麽會連個飛舟都沒有呢?你小叔不是彈指一揮間。可上九天攬月嗎,如此大神通者寶物定然多的是,沒送你幾件?還是說,你是私生的?不受重視。”
張護法也不生氣。因為他知道,生氣便會著了他的道。一步斜邁出去,身形已在兩米外,有聲音傳來:
“是啊!本護法確實不受重視。不然,又怎麽會到現在還沒結丹。”
趙嫣然看著二人交談的方式,聽著二人的對話,百思不得其解。
張護法原來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他們說話為何如此隨意?
那無恥賤民到底憑什麽?
李淳風轉身一步踏去與他並肩而行,聽不出他所說真假。不過,在他想來,應該是真沒有。畢竟,法舟還真不是一般築基期修士能夠擁有的寶物。
一笑道:
“怎麽!還在生昨天的氣,跟你開玩笑而已,若不是看在你與我多少有些交情的份上,換了旁人,我還不願去開這個玩笑呢!”
張護法嗤之一笑。
這下是真被氣到了。開玩笑?開玩笑能鐺鐺鐺到大半夜,本護法都已經跑到偏殿去了,你竟然也跟著過來,還說什麽:
聞君嚐遊清風殿,願自薦枕席。
同床共枕好攀交情。你可真是好雅致。
依本護法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為之。
張護法回想起昨夜的情景,其驚訝之情猶如李淳風剛從化靈池中出來一般。
他萬萬沒想到,李淳風竟然還有龍陽之好。一想起此等齷齪之事,張護法便再也無法保持其翩翩風度。微微轉頭,冷笑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堂堂赤血山護法,築基後期的大修士,如今能被一位年方十六七歲,剛剛入山,凝氣一層,毛還沒長齊的弟子開個玩笑,還是本護法莫大的榮幸嘍!”
李淳風一聽毛都沒長齊時眼前一亮,靈機一動,無視張護法的嘲諷,笑眯眯的看著他,似乎是為了能再次惡心到他,臉上毫不掩飾其猥瑣的表情,邪笑道:
“可不能瞎說,還是說,昨夜你趁我醉酒朦朧時,偷偷脫我褲子看了。肯定是天黑,看混了。現在陽光明媚,清風拂麵,身後又有佳人在旁,可祝雅興一二,要不,再看一次?”
張護法對於李淳風這種看似玩世不恭,舉止輕浮,實則卻暗藏玄機的言語深有領教。
不禁回想起昨日化靈山長老殿中的一幕。
張護法將自己從看到李淳風第一眼開始,所見所聞,不論是神情,動作,語氣,眼神,隻要是他能想到的,
以及馬、趙二位長老的補充,全部揉和在一起,經過幾人一遍遍的推敲,分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所能夠擁有的城府心機。
能有如此城府之人,在他們想來,必然是一位老怪物,不然,這說不通。於是,幾人都想到了一門修仙界的禁術:奪舍!
然而,他們隻是剛剛將心中的推斷說出,立刻就有人直接否決了這個猜測,對於否決之人,其他二位長老不知作何感想,但張護法沒有一絲的懷疑。
這便是他無比縱容李淳風的原因所在。
可即便如此,張護法卻依然無法控製住,早已被自己修煉拿捏的爐火純青的,修養與氣場,脫口而出道:
“滾!”
李淳風哈哈大笑。惹得身後的趙嫣然蹙眉怒目。
就連柳執事也感到一陣眩暈。他還從來沒見過,莫說隻是一個剛剛入山的弟子,即便是同階的護法,也不敢開這種玩笑。
再看二人並肩而行,以及談笑風生的樣子,他哪裏像是一位剛剛入山的弟子,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二人的身份,說他是一位護法,不,一位長老估計都沒人會懷疑。
李淳風收起了玩笑之心,不再故意氣他,正色問道:
“我們,不會真的是要走著過去吧!有多遠?”
張護法輕哼一聲。想了想後,說道:
“還是有些距離的。本來也沒打算走著過去,隻不過剛才被你一打岔,氣糊塗了!既然你想快點,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