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司遠的動作非常溫柔,隻要晏文庭稍稍一推,肯定就能終止這個繾綣的吻。
但他沒有,這一點很奇怪,他並不愛這個男人,可卻又止不住受其誘惑。
關司遠密密麻麻的親吻著對方的耳周,他低聲呢喃著呼喚晏文庭為Schatz。
在可進可退的親昵裏,關司遠其實比晏文庭本人還要不安,他在害怕被拒絕。
真心瞬息萬變,晏文庭無法判斷這一次是遊戲還是腳本。
但他,還是回應了對方的呼喚。
人活的每個瞬間,總是要失去和得到什麼,嚐到什麼代價,體會什麼幸福,都不是精挑細選就能看到結局的。
隻有活的每個瞬間都為了自己,愛與不愛什麼的都不過是飄忽一筆,生命很多瞬間本就押寶和試錯組成的。
人要是學會了接受分離,愛不愛,愛誰,愛多久,都不過是一件小事。
在無人會路過的船艙裏,二人吻得低嗔連連,情動難止。
三周後,他們在溫哥華靠岸登陸。
晏文庭先前很是擔心自己無法入境,但關似遠一個電話就解決了,並且還帶他去大使館補辦護照等有效證件。
兩人的關係發展不緊不慢,但是又足夠甜蜜。
“我們隻在這裏呆兩個月嗎?”
“嗯,有工作要談,到時候忙完了我再帶你回國。”
晏文庭正在熬湯,“回國……關先生也回嗎?”
“回的,我陪你一起,回去把要帶的東西拿上,我們就去慕尼黑。”關司遠靠在灶台邊上,端著一杯熱飲說。
“我沒什麼東西可拿的。”晏文庭垂下眼簾,“但是去慕尼黑的話,要辦很多手續吧。”
“我會處理好的,你隻要點頭就好了。”
說實話,晏文庭和關司遠開始交往後至今他還是很忐忑,總覺得一切順利得不太正常。
關司遠是德籍華人,晏文庭既然答應了對方的求愛,其實也變相答應了跟對方一起生活,所以要移居德國,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他心裏還沒準備好。
不過,留在舉目無親的國內,對他而言,同樣也是迷茫無期,幹脆去就去了,就當從新體驗人生了。
在溫哥華的前兩周,晏文庭沒怎麼見過關似遠,他工作非常忙,而且保密性極高,晏文庭也不怎麼過問對方的事,他安心的住在對方的房子裏,和孩子消磨難得閑暇時光。
關司遠忙完後,他帶著晏文庭在溫哥華和多倫多玩了一圈,關司遠很有見識和想法,又非常會照顧人,而且足夠會提供情緒價值,晏文庭跟對方在一起,確實過得很開心。
“小爍睡下了,那我也回去了。”
“要一起去吃點夜宵嗎?”關司遠壓低聲音問。
晏文庭看了看酒店房間牆上的鍾表,“挺晚了,消化不好吧。”
“那好吧,我送你回房間。”
關司遠把晏文庭送到酒店門口後,又說:“明天我們出發去斯卡堡,可能要早起,你早點休息。”
“好,關先生也早點休息。”
晏文庭說完一會兒了,關司遠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兩人就這麼站在門口,多少有點別扭。
“關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關司遠湊頭過去親了對方臉頰一口,低語問:“Schatz,我們的關係可以再進一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