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眸子不僅僅隻有笑意,但江輕譚並沒有看出來,他一時有些不好意思,迅速放下夜辰的頭發坐起來:“你,你醒了?”
江輕譚方一開口,夜辰整個人便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垮了下來。他的笑意消失了,手撫上江輕譚的腕間,感受到那裏平穩而有力地跳動後小小地鬆了口氣,隨後抬頭問:“陛下還記得那天我將您送到地下室後發生了什麼嗎?”
江輕譚搖搖頭:“我坐到床上,之後的事都不記得了,但我看外麵倒是祥和,鬼潮已經鎮壓了嗎?”
“是,您一擊就將他們的首領擊殺了。”夜辰點頭,隨後又問,“陛下餓嗎?我去給您拿些吃的過來。”
江輕譚的內心不知為何出奇地平靜,平靜到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訝異,但冥冥之中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你的實力本就應該如此”。於是他並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隻是點了點頭,即使他現在並不餓。於是夜辰起身離開。江輕譚獨自一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思維還有些混沌,他晃了晃頭,也起身換衣,準備下樓洗漱一番。
莫約一盞茶的時間,兩人便都一起坐在了桌旁。
江輕譚的勺子攪著粥,夜辰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他的對麵,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麼。江輕譚斟酌了片刻,道:“我想起來一些東西。”
“什麼?”夜辰抬頭,眼中的期冀讓江輕譚有些莫名心虛。他咳嗽了一聲,底氣有些不足:“但隻是很小一段畫麵,而且我估計對你也沒什麼用……”
“不,大人。”夜辰搖頭,“不管是什麼,隻要您能想起來,就代表您正在恢複,我也……都會為此高興。”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但眉目依舊帶著深深的疲倦:“可以告訴屬下,您想起來了什麼嗎?”
江輕譚如實答了,夜辰複而又沉默不語。他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出神,似是在回憶著什麼,這讓江輕譚有些坐立不安:“夜辰……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那天又發生了什麼?”
“那天您似乎突然恢複了全部記憶,和您的劍一起趕來,一擊擊殺了鬼怪首領,用的力量不是靈力,具體是什麼屬下也不太清楚。您和我沒有太多交談,隻是囑托我一切計劃都可以以您肯定知道或者預料到了為前提,隨後就昏迷了,自從那天夜裏之後,您一共昏迷了三天兩夜,期間一直在發熱,直到第三天夜裏才開始慢慢退燒,現在已經是第四日了。
“我的劍?”江輕譚有些感興趣,“我還沒見過我的劍,我的劍長什麼樣?”
“破鴻,劍身雪白,劍柄末端鑲嵌一枚血色月石,從不化作人形,也一直神出鬼沒,您昏迷三年間除了您遇到危險之外從不露麵。”夜辰說到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江輕譚,“那日江輕寒在,屬下沒說實情,那三年您雖說昏迷,事實上……大部分時間,您都是醒著的。”
“……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