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是炎熱的,知了熱得高歌,俢溝趴在地上吐出了舌頭,孩子們在水裏撲騰著,樹蔭下,坐在躺椅上的老大爺輕輕晃動著蒲扇……
黎家裏,幾個幹部和家中主人商討著為蕭墨朹父母正名和收養她的問題,規模不小的陣仗引來幾家
此時的黎家裏黎父黎母正忙著呢,這幾天,黎家的門檻都要給人踏破了。
“聽說,那個蕭家的孩子是烈士子女?”
“可不是嘛,哎呦,那蕭家也是,嘖嘖。”
“可不嘛,大冬天讓人孩子河邊洗衣服。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那可不,上次我攔了下,讓她奶奶看著了,追著我罵好久。”
一陣唏噓聲,讓蕭家人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滿臉橫肉的蕭傲竹朝著外門的蕭墨朹啐了一口,“賤人就是矯情”一邊唾沫橫飛一邊朝著她打去。
多虧來調解的婦聯攔下,才沒事。
聽著院裏的喧囂,屋子裏的老太太聞風而來,村頭的王大娘悄悄嗑起了瓜子,一旁的劉大嬸也抓了一把。
隻見蕭老太太飛一般的從屋裏衝出來,像隻老母雞護犢子似的護住蕭傲竹,被護住的蕭傲竹也不負眾望的大哭大鬧起來,小老太婆聽到哭聲,就像被按下了開關,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拍大腿,就向麵前的蕭墨朹潑起了髒水,婦聯的工作人員真的是有口難言。
“那老太太真適合做個Rapper。”
一旁的小孩忍不住吐槽道,好在兩人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他們並未聽見,但還是被煩了一下午。
好不容易做好了手續,這才送走了這幾個瘟神。
不久,警察帶著醫生的檢查報告登門拜訪。
不一會兒,幾個律師也陸續趕來,屋中顯得熱鬧些許,一陣清風吹過懸鈴木的枝丫,帶來陣陣芳香,不知不覺間,夕陽挪動了它的倒影,一副玫瑰金手鐲的聲響,打破了沉寂的黃昏。
幾天後,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蕭家的二兒子被處以槍決,作為虐待烈士子女的共犯,蕭家的二兒媳婦被判死刑。聽到結果的蕭銘氣得咳出血來,嘴唇蒼白,花白的頭發像是又白上了幾分,眼角的皺紋也多了,費力坐起,唇瓣微張,像要說些什麼,卻化作一聲哀歎。“唉,真是造孽呦~”
第二日,待蕭家老太太一瞧,蕭家的老爺子早已沒了氣兒~緊接著便是一聲哭喊,幾日後,白色的綢緞掛在蕭家的院門上,一個小小的骨灰盒,蕭老太太夏星河捧著他,仿佛有著千斤重。步履蹣跚著,一點一點向著遠處走去。
幾個月後,蕭傲竹的父母蕭炎和穆若雪相繼行刑離去。
不久,夏星河也承受不住打擊,重病一場,唯一的孫子蕭傲竹成了她唯一的希望,一老一小在這世上努力生活……
一封信緩緩落下,蕭墨朹直式成為黎家的一員。
“孩子,需要改名字嗎?”黎江青耐心的等著她的答複。曾經,她也是有名字,有父母疼愛的孩子,3年歲月,一個個被當作奴才般使喚的場景仍舊曆曆在目。3年,她好像忘了,她的爸爸媽媽起給她的名字,記憶裏,他們一直是叫寶貝的,時過境遷,她好像也忘了。
“嗯”
“那你要叫什麼呀?”
“懸鈴木很美,‘槻’字表示植物的茂盛,我想叫蕭墨槻。”
“好。”
昔日的晚霞照耀著重重大山,餘暉撒下斑斑碎影,宛若黃金宮闕,日落日出,新的一天在向前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