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七百年前,醉仙桃禮引天庭起叛亂,有意仙者隨此一舉從彗河殺至禦合宮,終究戰至力竭,且本就未生反叛之心,隻為力爭些許時瞬。此時,欲瑤仙君龐權趁勢潛入淩武殿,打碎滿地玲瓏玉石,使殿內仙器紛紛散落人間。
事後,龐權杳無音信。而桃禮所看管之地“世外桃園”境內,桃樹皆被砍伐而光,後生也將永被禁錮在這天界的桃園中。哪怕是在這層層禁法裏,還是有一片桃花隨風而落,穿過雲層,擁過雨霧,最終落在清門寺的院中,化為桃樹,永不枯萎……
……
嬌小如春燕,明媚似秋水,偷穿師傅的道袍已是司空見慣,如此小女正是清門寺大師楊濟的愛徒(自我認為)。
“師傅,師傅!!!”諸葛芸興奮地敲著師傅的房門,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近日學的法術,不枉自己挑燈夜讀,自是勤奮有了回應。
師傅楊濟不耐煩地推開禪房的門,刺眼的陽光侵入在門前的台階之上,被吵醒的感覺最為不舒服,但卻習慣得不行,隻身布衣的他眯眼看著徒兒身披帶有桃花紋樣的白道袍,越看越熟悉……
楊濟:“大清早你又要造反?”
“呐,你看!”諸葛芸右手輕舞,手指漸漸燃起火苗,雖說這是再平常不過的法術,但第一次學會的感覺足以讓她興奮到不行。
“呼,”楊濟一下就給吹滅,“什麼破法術,去灶台展示還差不多。”
“哼!”諸葛芸好不氣地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不願教我些有又簡單又有用的,整天除了睡就是……”
楊濟:“當你能力到達一定境界的時候,你就知道睡覺是一種很奇妙的修煉之法,我更願意稱它為深度冥想,和佛教裏打坐差不多。”
諸葛芸:“那躺在棺材裏的人豈不是練成仙了?”她生氣於師傅懶惰成性,整日呆在禪房跟個死宅一樣,但有時候一不留神就讓他跑出了寺廟,替柳城的百姓抓完妖鬼後他才回來。
“成沒成仙不知道,但肯定成鬼了。”一位叫李祛植的少年從一旁走了過來,胸前摟著他的那把鐵劍,麵如冠玉,身披華衣。
諸葛芸:“李公子起這麼早啊。”
“是啊。寺裏的師傅們說得不錯,每到這個時辰,吵鬧聲是必有的。”李祛植低頭笑道,他不願直說自己也是被吵醒的。
“無聊……”諸葛芸甩手走進禪房,砰的一聲,用力把門給關上,留下兩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師的脾氣就那樣,你也別見怪,有事直說就行。”楊濟把手環在身前,雖說今日萬丈陽光,但柳城的風還是吹到了清門寺內,身體不好自然是懼冷。(虛假的大師:神態茫然,自性慵懶,遇事不決先拖遝;真正的大師:滿臉自信,勤學苦練,有難自是第一個上。)
“今日是隨家父住寺的第十四天了,從狀況來看,纏身的惡鬼應已離散,此次前來特意向楊濟師傅道別,這也是家父的意思。”說罷,欲鞠躬致謝。
見要鞠躬,楊濟給他攔住,“祛植,你以為你們回去了就安然無恙麼?隻是礙於清門寺的佛光,它暫且放過,若離此地,它必再擾……”
楊濟:“這樣吧,你讓李員外多留一晚,我想辦法把它抓了。”
“這也好,那就依楊濟師傅的意思。”
在李祛植離開後,楊濟才連忙敲著房門,“唉唉唉,生悶氣滾回自己屋子行不行,豬占鵲巢是吧!”見裏麵沒有反應,他思慮後道:“其實為師,早就在準備給你機會表現了,今晚纏上李員外的那隻惡鬼……”
房門轟的一聲被打開,還好楊濟躲閃及時才沒被扇到。“交給我準沒問題,師傅,此鬼我定叫它有來無回!”
“那我們白天幹什麼?”諸葛芸問道,現在屋外的天氣,賞花或者放風箏什麼的最合適不過。
“睡覺。”
“啊……”
“不然晚上哪有精力抓鬼……當然啦,我晚上也睡覺。這件事我對你有十足的信心,就像對你文靜師叔下棋的技藝一樣信任,信手拈來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多慮的?”說完楊濟從容走入禪房,進門後急忙把她閂在門外。
“倒也不錯,正好試試我現在的水平。”一想到自己抓鬼後李員外、李公子他們的讚歎,諸葛芸就興奮不已,恨不得太陽現在就墜下來。
……
寺廟的永桃庭裏,住持把手從發白的胡子上緩緩放下,伸手輕放棋子於棋盤之中,片刻間,局麵已成定局。住持:“文靜,還得再練啊,你這技術放牛都不夠看啊。”
“住持說的是,我心不夠細,竟沒想到這一步。”文靜摸著腦袋說道:“唉,住持,向您求得一件很令我好奇的事。”
“哦?你整日在寺廟閑哉得不行,怎麼還有讓你好奇的事情?說說看是哪個姑娘?”住持笑道,也開始好奇他所想問的是什麼。
“住持怎麼也老不正經的。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隻是好奇文清師兄(楊濟)的來曆。”文靜邊收拾棋盤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