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算好,抬頭看空中時覺得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吃什麽呢?”南喪探頭過去問。
張昊翔給他挪了個馬紮:“你醒啦,昨天年夜飯剩下點兒野菜,我們煮野菜湯呢。”
南喪湊近吸了一口,有點兒饞:“我能吃一碗嗎?”
“當然可以,煮了可多了。”張昊翔看野菜湯咕嚕嚕冒泡了,給南喪盛了一碗,遞給他時,小聲問,“昨天大長官和你一起睡的?”
南喪端著湯:“沒有啊……”
“可是他昨天一晚上都沒出帳篷啊。”張昊翔微微有些臉紅,“我們還以為,你和大長官……”
南喪囫圇吹了兩口就著急喝,被燙到舌頭以後像隻小狗一樣哈氣,張昊翔看了半晌,覺得他們那些猜測簡直是……超越了南喪能夠承受的範圍。
喝完湯,他摸了摸口袋,發現周拙給的巧克力不知道什麽時候沒了,他拔腿回去想要找找,卻正好碰到隔壁帳篷鑽出來的時澤。
時澤明顯是沒有想到會撞見南喪,扶著帳篷邊沿愣了好一會兒,才下意識想要鑽回去。
但很可惜,南喪眼疾手快,一下子揪住了時澤的帽子。
“不準走……”
時澤被領口卡著喉嚨,南喪力氣素來就大,這一勒,快給他勒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你先放開我。”時澤說。
南喪不是很相信他,又扯了一會兒,才啪的一下鬆開手,時澤被慣性帶著,吊著繃帶的手往帳篷支架上撞了一下。
那是被南喪捏得骨裂的手腕處,夏維頤昨天給他簡單固定了一下,用繃帶暫時掛著,等回望城再拍片,這會兒正對著往上一撞,時澤疼得臉一下就白了。
南喪氣呼呼地站在他旁邊:“你撞到了嗎?”
“謝謝你,撞不撞都沒什麽影響,我這手早給你捏碎了。”時澤說。
“我沒有……”南喪莫名道,“我沒有捏過你的手。”
時澤見他又是這幅全然不知情的模樣,歎了口氣,回想那天,另一個人格那幅囂張跋扈、六親不認的樣子,不由擔憂,南喪這性子恐怕在將來的日子裏爭不贏另一個人格。
“沒什麽,不是你。”時澤往帳篷裏走,坐下,“興師問罪,問吧。”
南喪覺得他有點兒不知錯,站在他麵前,學著班上老師訓斥壞學生的樣子:“時澤,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用刀紮周拙!”
“是,我太過分了。”時澤垂下頭,吊著的雙手也放任他們耷拉,“你要麽現在殺了我,要麽我回望城自首等死刑。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解氣,我現在從山上跳下去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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