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已經無數遍的默念,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沒有什麼可怕的,鎮定,泄漏了身份才是最糟糕的,一定要穩住。
手有點抖,臉,臉我已經埋的很低了,怎麼辦?裝暈過去?好像不行啊。
脫,我脫,我心裏恨恨的想著,手上卻真的脫下來一件衣服,漸漸的沒有那麼抖了,上衣脫下來,脫褲子吧,媽媽呀,你讓我撞牆吧。閉上眼,一狠心,開始了浩大的脫衣工程。
而外衣脫光光了,內衣怎麼辦?是不是脫了之後就赤條條了,天哪?我發現自己的臉熱的要命,這手放在那裏硬是不敢動了。
半天,上空的聲音喚醒了已經快要崩潰的我。
“小林子,你在幹什麼呢?想讓朕洗涼水澡嗎?”
“小林子不敢。”我說完馬上開始了脫內衣的工程,我寧願去寫程序代碼,也不幹這樣的活,老天呢,要是回去後告訴人家,我在這裏做了太監,幹了脫男人衣服的活,還不被人笑死。
“頭擺那麼低,怎麼像個女人似的。”不耐煩的自己動手了,我心下開心,但是馬上就開心不起來了,眼看著一代裸男就要出現自己眼前了,我感覺自己要昏厥了,憑我藍色妖姬,其實也不過是個空喊口號,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單純少女呀。
閉上眼睛,不看,好久都沒有動靜,怎麼回事?我睜開眼,抬頭一看,皇帝正在奇怪的盯著我,莫非露餡了?
隻見他一臉的探究和疑惑。
“伺候男人讓你委屈了?”眯起的眼一臉的抑鬱,什麼意思?
“沒,沒。”我趕緊否認。
“既然如此,那就一邊站著,給朕講個故事,聽說,你的故事新鮮的很呢。”突然笑了,笑的有點可愛,可愛,我竟然用可愛來形容他。這個比我高出一頭多的高大男人,露出了少有的單純的笑容,讓我有些疑惑,有些心思不安。
“好啊,謝皇上。”唉,不讓我脫衣服了,一邊站著講故事,好啊,我樂得離的遠遠的。閉上眼睛講故事,要講個讓他開心的,那樣他開心了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那奴才就給主子講一個愛情故事吧,這個故事叫做――上錯花轎嫁對郎。”我開始講故事了,隻是是閉上眼睛講的,隻聽得那邊皇帝的在戲弄著水波的聲音。
從那女主角開始行俠仗義到進了洞房,到遇到了病丈夫,到那病丈夫怎麼怎麼的厲害……
我講的口幹舌燥,就在我講到故事結尾的時候,才發現沒有聲音了,難道皇上已經走了,我馬上睜開眼,卻發現那個剛才有點奇怪的男人竟然躺在水池裏就睡著了,太累了?不可能呀,太困了?有那麼誇張嗎?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見他隻有脖子以上部分露出水麵,臉上平靜的不得了了,這感覺像是溫水裏的青蛙,很危險的,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靠近了過去,用手探了一探他的鼻息,顯然是活著的,難不成就這樣睡著了。
隻不過批改了一天的奏折而已,有那麼累嗎?
不過這樣倒好,終於可以仔細端詳一下皇帝的模樣,嗯,是不錯,隻是不明白,這麼張英俊的臉,幹嗎睡覺的時候眉頭卻緊緊的皺著,我記得小時候家裏窮的時候,爸爸的眉頭也經常皺著,每次這樣我就用手指頭給他揉一揉,爸爸便不那麼皺著眉頭了,後來就很少看到爸爸的皺眉頭了。
“爸爸。”忍不住想起來爸爸,嘴巴也不聽使喚的叫了出來,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很想家了。
也許是特定的情況下會讓人產生某種柔情,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看著眼前的帥哥,想到了爸爸,手指忍不住伸出來在他的額頭上揉了揉,試圖揉去那個像“川”字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