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冰心、宋星辰和老幺來到車邊,孫冰心敲敲車窗玻璃,看見黃小桃的淚痕,問:“小桃姐姐哭了?”

“才沒有……”黃小桃支吾著揉著眼睛。

我說道:“小桃眼睛進沙子了,我替她吹呢!”

孫冰心露出心知肚明的壞笑。

今晚我們還是去孫冰心家過的夜,第二天早上起來,簡單吃點東西,就回局裏繼續開工。

老實說,春假期間太閑,我反正無精打采,現在有案子,感覺比平時精神多了。

上午老幺還在繼續看帖子,孫冰心負責化驗DNA,我和黃小桃還有宋星辰去重勘了一下兩宗命案的現場。公園裏的警戒線已經撤掉了,湖邊豎起了‘冰麵脆弱,請勿行走’的告示牌,今天是個大晴天,太陽出來了,冰麵開始融化,沒有行人往上麵走了。

等氣候再回升一點,我打算再叫人下去打撈一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隨後我們去了丁皓的家,現場倒是沒發現什麼,李隊長說死者家屬正在分局,問我們要不要見見。

我們來到分局,看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正在用手帕拭淚,李隊長在旁不停安慰開導,見我們來,介紹說:“這三位是負責此案的,這位是死者家屬,張蓉。”

張蓉伸出一隻手要和黃小桃握手,她的手十分纖細,保養得極好,一看就是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指甲卻比較短,我注意到她的小指甲好像裂過。

黃小桃也注意到了,盯著她的小拇指看了一眼,張蓉卻把手抽回去,捂著臉哭道:“老公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呀!”

我說道:“張女士請節哀,能提幾個問題嗎?”

“問吧!”

我問了幾個常規問題,問問題倒是次要,主要一直在觀察她的神情,我總覺得她有點緊張,而且臉上根本沒有淚痕,似乎剛剛是在裝哭。

這女人想必就是小三上位的那個,估計對丁皓這個五十歲中年人沒有興趣,純粹是圖他的錢財,所以他叫人殺了,也毫不悲傷。

但她的小指甲一直令我耿耿於懷,我說道:“最後再問你一個敏感問題,你知道你丈夫的第一任妻子是怎麼離的嗎?”

“我老公跟我講是沒有共同話題。”張蓉回答。

“那你見過她嗎?”

張蓉的眼神突然有點慌張:“沒有,我見她幹嘛!”

“你丈夫平時有什麼朋友嗎?”

張蓉仰起臉,咄咄逼人地說道:“你剛剛不是說最後一個問題嗎?別來煩我了好不好?問這問那的,煩死了!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我是所謂的小三上位嘛,怎麼啦,難道年齡差距大一點,就不能有真感情了?兒子不是我親生的,可我一直像親兒子一樣對待,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你們警察,思想一個比一個齷齪,就喜歡把人往壞處想!老公出事的時候,我在我母親家裏看春晚,隨便你們怎麼調查我都無所謂。”

見這女人如此凶悍,我也不便再問什麼,隻好道聲“打擾了”,然後和黃小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