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清絕望捂臉:“現在更像精神有問題的反派瘋子啊!”

當年在夜色中從天而降,神一般把自己從死亡中拯救出來的祈行夜呢!把那個祈老板還給我啊!

猛烈搖晃——

創始人驚恐縮了縮,努力減少存在感。

瘋,瘋子!

最可怕的,就是喜怒不定的瘋子。

落在尋常敵人手中,最起碼可以威逼利誘,總有弱點可以作為突破點尋找。但不怕死的瘋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捉摸不透。

最不想招惹的一群人。

偏偏……

祈行夜似乎察覺到了創始人若有若無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歪了歪頭,眼眸冰冷的回望創始人。

那眼神冷得創始人一哆嗦,甚至讓他覺得,現在在祈行夜眼中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人類,生命體。隻是一具微不足道的路邊野屍。

而祈行夜,甚至還在笑。

創始人越發恐懼。

“稍後,會有人來看望你。”

祈行夜的語氣輕柔,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低語:“那是一位女士,她會問你一些有趣的問題。”

“人家說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們也算是坐過一架飛機的緣分,看在這的份上,我勸你,最好有問必答,那位女士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否則……”

祈行夜咧開唇角:“我不介意,和你的緣分再加深一點。知道了嗎?”

創始人瞳孔緊縮,不敢言語。

祈行夜“嘖”了一聲,屈指叩了叩欄杆敲擊聲清脆:“我問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

創始人被祈行夜徒然陰沉危險下來的眼神嚇得夠嗆,忙不送迭的點頭。

祈行夜這才恢復笑意,笑眯眯抬手向創始人說再見。

然後,他帶著雲翳清轉身離開,不忘順手關了燈,鎖好門。

將創始人自己仍在陰冷黑暗,全然無光的地下。

任由絕望驚恐的喊叫聲在自己身後響起。

雲翳清挑眉看向祈行夜。

祈行夜無辜攤手:“窮啊,電費可貴了,交不起,要養成隨手關燈的好習慣。”

一門之隔的創始人喊叫中已經帶上了哭腔,嘰裏呱啦夾雜著國語和T國話,口音濃重讓人聽不清。

雲翳清眼神複雜:要是財團創始人知道,祈行夜是用這麽敷衍的理由就關了他小黑屋,絕對恨不得捐一大筆錢給祈行夜。

就算是關禁閉,有沒有燈,完全是不同的兩種狀態。

人類,大多數時候總是喜歡太陽和光明的,那代表著希望。而黑暗中,絕望更加容易擊潰人的心理防線,令人迫不及待想要吐露出自己的秘密。

隻求換一縷光明。

沒有失去過光明和自由的人,不會理解黑暗的可怕。

雲翳清看著仍舊笑眯眯若無其事的祈行夜,隻覺得自己在注視著一隻凶獸。

沒有人知道,那凶獸究竟隱藏了多少真實——在那好看都足以蠱惑人心的漂亮笑容下。

不過幸好,這是自己這一方陣營的,是他的朋友。

雲翳清瞥了眼身後緊閉的大門,眼神憐憫。

撞到祈行夜手裏……自求多福吧。

“一會你負責審訊他嗎?”

雲翳清看著祈行夜將樓梯下的紅木裝飾板重新關好,隨口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祈行夜笑了:“我才不做那麽累的事情呢。”

他抱怨:“下麵冷。”

雲翳清:“……你知道啊,那你還讓財團創始人在下麵玩適者生存那一套?”

祈行夜笑眯眯:“我又沒有造成過數千人死亡。”

山林深處,長達數年堆積起來的屍山血海,可都是來自於T國資本財團。

而批準甚至鼓勵這一係列實驗的,就是財團創始人。

還不算上創始人在血腥發家史中,造成的阿泰一家的慘劇,殺了阿泰的父母,還要汙蔑損毀阿泰的聲名,讓他從此一生都活在罵名和指責中。

以及,數不清的“阿泰”,和那些無名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