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自遠方而來(1 / 3)

那時我跟隨人群進城,有些腐臭的氣味,因為長時間身處黑暗,陰雨潮濕,所以在陽光下行走,讓我感到非常的不適應。

我仍舊記著那的規矩,這變成了習慣,把自己包裹起來,於是乎終於找到了一處歇腳的地方。

這裏是同樣的環境,但是人很多,什麼人都有,在我看來是非常適合躲避的。

我占據的地方非常小,這並不是因為人太多或者其他什麼,隻是不希望別人觸碰到我,然而這並不太現實,我努力縮小自身,換來的是更加擁擠的結局。

這些氣味是酸臭腥臭的混雜,還有很多濃重的腐敗,死亡的氣味,我周身被這樣的氣味充盈,一如躲避著他人的觸碰般無力抵擋。

因為泥土的潮濕,髒汙的廢水和一些排泄物的原因,再加上過往行人的鞋底總是凹凸不平,並且十分的髒,路過的車馬行人急匆匆的闖過這樣的地方,然而,連帶起的髒汙總是讓這裏更加不堪,這些飛濺起來的東西會把我弄得更髒。奇怪的是,用不了多長時間,我便習慣了。

為了填飽肚子去偷去搶,或者因為一塊幹淨的窪地,那裏有水源,或者是幹燥些的地麵。

我和這裏的人並無二致,如果有一樣可以證明我曾經是個受到過學習的文明的人,那就是我會偶爾停下漫無目的遊蕩著的視線去欣賞一朵花的綻放。

如若有一樣可以證明我經受過的苦難,那便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折斷白日與我痛處之人的脊梁。

如若我仍舊是一個人的話,就請坐立在祭台上的神入我夢中,這樣無序的世界為何讓我窺其真相。

後來有人告訴我,他的出現並不是神賜,而是兩個殘缺的人,拚盡全力的征程。

他對我說前麵有在發放食物,讓我歸還所偷盜的麵包。

他出現在這混亂的地方,告訴我們自由與平等。他那酒紅色的小本子,用鉛筆記錄著偷生者的過往,然後用歡快的語言指引方向是公正,是法治,這就像是一個剛剛學習法律的人,在對身邊的苦難與不公相叫囂。

他記錄下那些人的名字,為那些人寫上名字,就好像他們真的活過一樣。

我曾以為他是個小說家在收集素材,或者是一個學徒在求知真相。後來我用一生去回味,他也許不會是我曾經認定的政治家,他隻是個殉道者。而他的道就在手裏的那個酒紅色的筆記本裏。

這天他來到我的身邊,詢問我的過往與性名。我並不是個殘忍的人,也並非是個無情的人,隻是卻也沒有完整的記憶來回答他。

我並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個從地獄逃出來的人,這比告訴他我是個貴族更加難以啟齒,於是我隻能回答他,我是個離家出走迷了路的孩子,因為太過遙遠,於是忘記了歸家的路。慢慢的也忘記了自己的姓名,與曾經的歸屬。

他溫柔的眼眸總是有著堅韌不拔與對抗世界一切醜惡的力量。我希望他可以像對待其他人一樣給予我名姓,而他告訴我這一世的記憶未嚐不是件好事。

我在他紅色的小本子裏翻看著,他的字體狂傲的與本人的外貌與言行舉止太不太相稱。

我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文字,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曾有過的學習。可是那些曾植根入腦的知識,是唯一在無論何種境地下,都可以帶走並找回的珍寶。

我用那隻發黃的鉛筆寫下了一個名字

星顏·瓊斯

這是不完整的,我心想,可那無形的力量告訴我,不能寫完那個稱號,不應該以白紙黑字的方式出現。

這種警告就像是作為人的天生的自我保護一樣,人著衣不受寒侵,入戶以遮風雨,進食得以飽腹。

這個稱號就如此般印在腦海。以此我終是回憶起了一些常識,我的出身是不值得宣揚的,我的過往應當被扣上枷鎖,我的家族就如現在的我的處境一樣,應當且必須深深藏在不見光的地方。

他讀出我的名字,稱讚我自己的美好,並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