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病以來,張婉卿一直都是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高中畢業以後,她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她隻靠家裏的產業和自己寫書稿能養自己一輩子,所以她高中畢業後一直都在家寫書,一方麵是不想接觸社交,一方麵是她在寫文章上頗有天賦。
所以偶爾大學有課就去學校。這也讓她的皮膚很白皙。
透不進光的書房裏,張婉卿從一堆手寫書稿裏醒來
“唉”又是寂靜無聲,不過她也習慣了
張婉卿隻歎了口氣。就起身從書房去客廳倒了杯水。拉開落地窗窗簾往外看。
十一月初已經下起了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已經薄薄的鋪了一層在地上。下午五點多就不怎麼看得到太陽了。樓下小區有小孩的歡呼聲。
房間裏是灰蒙蒙的。
原本張父張母是不同意張婉卿一個人搬出去住的。怕她的病,怕她覺得孤單。
張婉卿光著腳踩在地毯上,也不感覺冷。
細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波瀾。
她是一貫淡淡的,做出反應變得遲鈍。
想從高中的校園霸淩中走出來是不容易的,她一直有嚐試接受治療。
在前年,也就是她高中畢業兩年後,張婉卿接受了第二次的MTC治療。
這讓她情緒穩定了,不止穩定,更多的是對感情上的感知淡了。她忘記了很多事。不過,像這樣下著小雪的日子裏,她還是隱隱約約想得起以前的一些事。
高二的時候,張婉卿轉學到了老家宜縣的高中——宜縣市一中
那時的秋天落葉落了滿地。秋風蕭瑟不免傷懷。更何況是她這樣的父母不在身邊,獨自一人去到一個陌生的小地方。這裏的一切都讓人生疏。
即使是在這生活學習了兩年依舊如此。
剛去到班上就是這樣。
張婉卿穿著以前學校裏的秋裝製服禮裙到班上報到。她聽到了很不友好的聲音。
“不知道她在裝什麼,嘴唇都發白了還穿製服呢。不知道來學校是幹嘛的”嗬嗬
盡管那些竊竊私語的女生是抹著廉價的口紅和粉底,染著明顯的發色。她們還是有臉說出這些話。
張婉卿以為的不予理睬,不多是非,那些人就不能繼續了。殊不知這給了她們變本加厲的理由。
就這樣忍了兩個月,是宜縣地區的初雪。
成毅也是這個時候不知不覺的闖入了她的心。
在過去,張婉卿太需要一個無所畏懼的人來支撐了。
成毅在高二教學樓下,憑著薄薄的一層雪畫出一個愛心,裏麵寫上yzy,這是當時他喜歡的女生的名字。
很蠢,但膽子挺大。
*
思緒戛然而止
張婉卿拉上窗簾不願深想下去。這會耗盡她的體力、心神。
她得忙起來了,不然又會想很多不好的事情。
今晚的晚飯還沒有著落。
從一點睡到五點多,頭昏昏沉沉的。
張婉卿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挽起了長發。
看著鏡子裏肌膚如雪的自己,血色少的可憐,一雙杏眼平淡的毫無波瀾看不出情緒。
失落感湧上心頭。
她梳了頭,換了套衣服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