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酒也熟悉,是紀岑安頭一次帶南迦過來喝的,La Romai,羅曼尼康帝。

再次見到舊物,往昔的場景便浮上心頭。

這瓶酒,曾經南迦並沒有喝,半滴都沒碰,全潑她臉上了。

紀岑安記得清楚,那會兒南迦收到這份禮物後臉都白了,血色盡無,默默忍受地看著她,不久就揚起杯子把酒都潑向她。

她那時年輕氣盛,不明白南迦為何會不喜歡,也同對方置氣,相互冷落了將近半個月才和好。

當然了,是她先低頭,高傲如南迦自是不會向她服軟的。

南迦巴不得再也見不到她,寧肯她一氣之下就走得遠遠的,最好從此就斷開不相往來,哪會如她心意認錯求和。

司機也不解釋為何送酒過來,隻低身將東西都放到茶幾上,徑直略過紀岑安,放下酒和杯子這些就再次離開。

這回是真出去了,之後沒再進來。

大門也被帶上,合攏,隔絕裏外。

整個二樓便隻剩紀岑安一人。

四處空曠,針落有聲。

至此為止,紀岑安如何不懂發生了什麽,是怎麽回事。

她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誰也沒有發現,實則不然,不知何時就已經露餡兒了,早被逮住了尾巴。

隻是對方從未點破,直到今晚才找尋上來。

也不知道是想怎麽樣,但必定不能輕飄飄就揭過。

紀岑安走到茶幾那邊,垂眼看著兩隻玻璃杯子。

許久都沒其它動靜,無人進來,遲遲不見熟悉的身影出現。

二十分鍾,半小時,快一個小時……

故意晾著她,讓其慢慢侯著。

時間一分一秒轉動,很晚了。

紀岑安坐下,沒繼續站定,坐沙發上耐心等那人的出現。

……

時針由“3”順著轉動,慢慢指向“5”。

……

由於工作忙碌了大半個晚上,等候太久了,乏累逐漸顯現出來。

沒注意到底守了一個多還是兩個小時,紀岑安到後麵也有些倦了,以為對方可能是改變了主意,今晚應該不會來了。她往後靠了靠,背抵著沙發,猶豫要不要離開,怎麽才可以走。

正想著,外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不待紀岑安先回神,門開了。

一身露背禮服的南迦終於出現,緩步進門。

也不知是才從哪個宴會活動上過來,還是本就在這邊,隻不過剛剛才有心情現身,到這兒見見老熟人。

紀岑安應聲抬頭,看向身姿嫵媚的女人,目光隨之移動,從門口慢慢逼近,到自己跟前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