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嚐了嚐桌上的菜,覺得味道很不錯。
她原本還擔心懷遠伯府裏廚子的手藝不如呂玉,現在看來是多餘了。
係統和她說,空竹院的廚娘是懷遠伯夫人特地挑了個手藝最好的撥過來的。
淩修竹身為嫡幼子,體質又這麼特殊,懷遠伯夫人一直非常寵愛她。
當然,再加上他的長兄因為他可以承襲爵位,延續懷遠伯府的富貴尊榮,所以整個伯府所有人對他都很優待。
吃得差不多了,她朗聲喚人進來。
一群人魚貫而入。
懷遠伯府的幾個小丫頭把菜撤下去,又端了促消化的茶點進來。
易府的幾個丫鬟則幫她卸妝更衣,然後給她揉肩捶腿。
易聞沐一邊享受按摩,一邊喝茶。
繁重的首飾戴了一天,壓得她頭疼。
銀杏自告奮勇幫她按摩頭部。
她的確有一手,按摩了一會兒易聞沐覺得鬆快多了。
沒過一會兒,淩修竹來了。
因為他今日是新郎官,體質又特殊,所以沒喝多少,隻象征性地敬一下,這時也絲毫不見醉意。
眾人見他進來,動作齊齊頓住。
易聞沐和他對視一眼,沒說話。
還是葵香問他是否要洗漱更衣才打破了這一瞬的尷尬。
淩修竹點頭。
懷遠伯府的幾個丫頭又都忙起來,端水的端水,拿毛巾的拿毛巾。
不過換衣服這種事淩修竹一向是自己動手的。
沒辦法,體質特殊。
換衣服難免要觸碰到他,觸碰到他就會倒黴,所以隻能他自己換了。
不過丫鬟準備好了他要穿的睡衣,放在屏風後頭的案上。
等他洗漱完,易聞沐也漱了口擦了手準備就寢。
眾人都退下,獨留他倆在房中。
易聞沐倒是坦然,脫下外衫掛在架子上,然後準備上床睡覺。
淩修竹卻在離床一米左右的地方躊躇不前。
易聞沐:?
她覺得這人糾結的小模樣還挺可愛的,所以也不主動開口問他怎麼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淩修竹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那個......要不我打個地鋪吧?”
易聞沐扭頭看了一眼床鋪:“沒事呀,這床挺大的。而且萬一她們突然闖進來你來不及收地鋪怎麼辦?”
淩修竹臉微微泛紅:“那......那個帕子怎麼辦?”
他指的是落紅帕,也就是新婚之夜能證明女子是第一次的東西。
易聞沐找了一圈,在床中心找到一方鋪好的白帕子。
她撇撇嘴,拎起那條落紅帕,嫌棄地丟到地上:“封建糟粕,毫無科學依據。”
淩修竹自然也知道女子第一次並不一定會落紅,但他倆畢竟還身處封建時代。
“嗯......那明日你打算怎麼說?”
易聞沐看了他一眼:“你直接和你爹娘說咱倆並未圓房唄。反正你這體質擺在這兒,他們也沒話說。”
淩修竹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到時候自己就說易聞沐身子弱,怕貿然跟她親近會害她倒黴。
他暗暗說服了自己,抬頭看到易聞沐已經四仰八叉地躺下了。
易聞沐躺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也要睡,這不是她一個人的床。
她趕緊端正睡姿:“不好意思哈,一個人睡慣了。”
淩修竹見她縮到床裏頭去了,給他空出了一大半位置,糾結了片刻,最終還是躺了上去。
他躺得很靠外側,和易聞沐中間再睡一個人也綽綽有餘。
易聞沐雖然垂涎他的美色,但一來兩人認識沒多久,對方還是她的上司,二來就是慫的一批,有賊心沒賊膽,口嗨兩句還行,要真讓她上,那她立馬縮得和鵪鶉一樣。
易聞沐閉了會兒眼睛覺得不得勁,睜開眼轉頭看向淩修竹。
淩修竹察覺到她的視線,也轉頭看向她。
“怎麼了?”
“嗯......你能不能去熄一下燈,太亮了我睡不著。”
原本如果是正經領導,易聞沐是不敢使喚的。
但這位現如今的身份是她的新婚丈夫,而且看他脾氣挺好的樣子,這點小事應該沒什麼吧?
淩修竹也沒多說什麼,利落地起身滅了內間的燭火。
易聞沐見一下子暗下來了,有些擔心:“你全滅了,看得見路嗎?”
淩修竹點點頭,又想起這麼黑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開口道:“沒事,我有係統。”
哦對,易聞沐這才反應過來,她都忘了這茬了。
她放心地躺回去,沒過一會兒淩修竹順利睡上床。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