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番外九 未來
劉白跟毛子和舉人說,如果他們聯繫上孫雨辰,記得把聯繫方式告訴他,對方滿口答應了,卻一直沒能發來號碼。
孫雨辰也不是想斬斷過往,他隻是成了身不由己的社會人士。
以他的學歷,不好找坐辦公室的工作,於是孫雨辰起步去找了個藥品銷售的工作,可惜沒人脈又不太會說,他學了幾個月的社會孫子學,心裏還是夢著掙快錢,沉不下心地辭職了。
接著他又進了個才藝培訓的小工作室,節前本來在那兒當架子鼓老師。但學鼓的人不多,學生正常上課的時間段裏也沒什麼課,急著掙錢的心態坑了孫雨辰,導致他一個不慎,被打著招聘名義的傳銷給騙了進去。
這時毛子、舉人甚至劉白都在找他,孫雨辰卻和形形色色的其他人一起,被關在L市一間不起眼的筒子樓裏,每天被那些騙子們洗腦洗得耳根子起繭。
他是需要錢,但又很奇怪,跟他一起被騙來的博士生都信了,加入這組織就能掙大錢,開始絞盡腦汁地扯起謊,給各路親戚打電話要錢了,孫雨辰卻一直聽不進去。
掙錢哪有那麼容易?劉白很早就教過他了,能忙得顧不上跟他談戀愛。
寒假易逝,因為關捷還要回學校辦手續,路榮行請了幾天假,在家等他,關捷回學校留好檔,在胡新意和峰哥怨恨的目光裏,和路榮行雙雙把校還了。
他倆出門之前,魏鬆青還在靳滕家養傷,養到社裏的領導第三遍打電話來催,他才不得不捲舖蓋滾蛋了。
但走之前,人提前一整年打了招呼,說這是多麼清淨淳樸的一個小鄉村啊,綠化高、壓力小,他喜歡得不得了,明年過年還來的。
靳滕不太放心地送走了他,但又對此很是鬆了口氣。
他不是嫌多魏鬆青一個費米費油,隻是那大老爺們在他這裏,也許是靳滕想多了,魏鬆青有時看他的眼神會讓靳滕覺得古怪,跟當年那個學生有點像,對於朋友關係來說,這明顯不是一個好現象。
所以他還是回城裏去養傷吧,靳滕有點十年怕井繩地想道。
回到H市的那天,關捷和路榮行在租房的院裏裏看到了盛開的桃花,花瓣飄得排水磚上都是。
他葉子哥響應春風的號召,麻利地心動了,成了一個為情所困的男青年,天天打電話騷擾路榮行,讓這個因為關捷落網快,而實際上沒什麼情場技能的好朋友給自己出主意。
關捷對他很大度,路榮行的電話隨他打,並且放著手機的外放功能不用,興致勃勃地摟著路榮行的脖子偷聽。
“妹子是我們學校治安專業的,我覺得是他們係裏的班花了,長得可白了,一個字,漂亮!”張一葉嗷嗷誇。
但他這次吸取了阿蔡的教訓,沒有滿腦子隻灌多巴胺,耐著性子多觀察了一段時間,誰曾想越瞭解越心涼,因為那妹子長得挺好看,但脾氣和人緣卻不怎麼樣。
張一葉親眼看見過一次,她就在路邊上跟她室友吵架,最後那3個人都讓她搬出去。
這個結果其實沒法敲章定論,說明勢單力薄這一方就錯了,但張一葉從她們溝通的過程來看,自己多少有點體會,這妹子差不離是個姑奶奶。
好壞印象夾雜在一起,讓張一葉的擇偶境界不知道怎麼就飛升了。
關捷聽見他葉哥在對麵唏噓:“唉,以前找個女朋友,看見好看的,下手開追完事了,現在特麼還要糾結這麼多屁事。人好不啦、比我富還是窮啊、在一起能挺多久哇,我日哦,屁事怎麼這麼多?”
路榮行一副飽漢不知餓漢饑的應付態度:“你好好搞學習,別談戀愛不就行了?保管什麼事沒有。”
張一葉聽了出離憤怒:“滾犢子,你跟關捷都在談,老子憑什麼不談?我就要談。”
“那你去談哪,”路榮行有點嫌他煩了,“我要去吃飯,掛了。”
張一葉連忙挽留起來,求對麵這倆基佬給他出主意:“你們說我追還是不追?”
路榮行:“要不你先說這戀愛是你談還是我們談?”
要是能按他的意思來,路榮行肯定說不追,他都不知道那女生是圓是扁,但張一葉會糾結,就是他明知道自己的情路不會順利,但還是想追的意思。
既然是自己想要的,那就去追好了,張一葉覺得對方不好相處,別人還未必會給他共處的機會,所以追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張一葉有這心思,覺得順耳的建議太有道理,連忙給自己打了泵氣,接著就拉開了脫單大業,偶遇、秀球技、買花、送早餐去了。
這邊關捷和路榮行回到自己的小山頭,卡裏還帶著汪楊給的買電腦的錢,可以豁開了浪。
不過關捷在學校屁股都沒坐熱,就被呂老師揪著帶去了P大,去集合評選和學習解析方法。
他走了一個星期,見到了燙了卷毛的李競難,回來路榮行的新電腦都已經用了兩天了,是個筆記本,蓋上就能搬回出租房,自己寫稿掙點零花,給關捷看漫、打遊戲,或者是一起觀摩下生命大和諧的種種技巧。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關捷回來的頭一個夜晚,他有心、路榮行有意,兩人都沒有回寢室。
路榮行不知道是想他了還是怎麼,有點特別興奮,感覺來了腦筋也有點糊塗,一失手把關捷翻了過來,弄得關捷懵了好幾秒,有點不信路榮行居然有這麼大的勁。
這天手邊要什麼沒什麼,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準備,關捷渾身都繃得很緊,問他說沒事,但路榮行能理解,他應該是有點怕,就把手拿開了,翻了個身自己墊背,將他抱在懷裏撫慰。
但底線就是用來的突破的,之後事態不可避免地滑向了更加成人的方向。
4月19號這天,關捷過生日,再過2個月,他還會褪去高中生的身份。
路榮行拿一篇半的稿費,給他買了個新手機,不是市麵上最新最貴的機型,但比路榮行自己用的那個要好。
關捷嘴裏說著買它幹嘛啊花錢,但他骨子裏是個小年輕,對電子產品不可能沒興趣,看得出他很稀罕這個手機,翻轉著包裝盒看了好幾遍,問路榮行:“這個多少錢?是不是有點貴?”
“貴得很,”路榮行笑道,“你隻有以身相許才還得起。”
“去!”關捷呸完,回頭晚上就“許”給他了。
路榮行倒是沒什麼預謀,他根本用不著籌畫,他要是想,關捷不會拒絕他。他們倆生平第一次的床單,走的還是水到渠成的滾法。
晚飯關捷喊室友出去吃飯,他和路榮行都喝了兩口,因為量小頭都沒暈,離醉更是還有十萬八千裏,但有句話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倆心裏門兒清地回到出租屋裏,不到十分鍾就上頭了。
然而上頭的卻不是酒,而是別的東西。
今年回春早,溫度也升得快,4月就已經卸了外套,隨便活動兩把就會出汗,兩人在客廳裏扒了衣服,越糾纏越熱,一刻鍾後輾轉進浴室,在昏暗的燈下親熱清洗。
路榮行經驗全無,業務堪稱生疏,關捷也好不到哪裏去,根本控製不住關鍵的肌肉,某些部位自己要僵硬,他搞了十幾遍吸氣呼氣也無濟於事。
兩人進門時儼然一對幹柴烈火,誰知道清洗就用了半天,中間不知道幾度被進度氣笑,差點都不想搞了。
不過他們眼下是典型的口是心非,意識裏抱怨它的,手上目標精準忙自己的,關捷老覺得沒洗幹淨,怕給路榮行和自己都留下陰影。
路榮行卻覺得夠了,怕他洗過了肚子痛,又勸又哄才把他拉出浴室,好不容易躺平就位,擴.張卻又舉步維艱,兩人都躁出了一身的汗,才費時費力地打入本壘。開始其實並不舒服,關捷脹得異樣,路榮行也覺得緊,後來慢慢活動開了,才開始咂摸出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意味。
這天夜裏刮著陣風,搖得筒子樓院裏那顆桃樹上的花瓣飄了一地,屋裏的年輕人卻才打開新世界,斷斷續續地折騰到了深夜。
滾床單是個體力活,兩人第二天都醒晚了,麵對麵得窩在被子裏開事後關懷大會。
關捷沒有出現傳說中下不了床的小受式腰痛,他往那兒一趴,啥事兒不用幹,所以要痛也該是路榮行痛才對。他就是肚子裏有點隱約的不舒服,不到疼痛的地步,所以路榮行問他有沒有哪兒不對勁,他說他還是和昨天一樣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