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又不是啞巴,幹嘛不說話。”
蕭槿安倚著桌子將莫嶼堵在窗邊,若有所思的盯著她。莫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她不喜歡與任何人交流,更別說眼前這個話多的邪祟了。
“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說話呢?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啊。”
無語,誰想和一隻邪祟成為朋友,他能不能滾開啊。
忽然,院中的大門猛地被推開,莫嶼連忙回頭看去。隻見莫雲海一下子從門外跌進來,然後又磕磕絆絆的爬起來,步履蹣跚的向屋內走來。
蕭槿安冷笑一聲
“嗬,老頭子動作比往日慢了不少啊。”
話音未落蕭槿安就消失不見,莫嶼隻覺得身後一陣陰風,回頭看去,空無一人。
……
莫嶼將莫雲海扶進房間裏,她發現爺爺身上有傷,她想開口關心,但是又怕出口傷人。十八年來,這是莫嶼頭一次見爺爺以這種樣貌出現在她麵前。
莫雲海剛落座,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連忙上下左右的觀察著莫嶼。莫嶼被爺爺的舉動驚了一下,他好像在怕著什麼,見莫嶼沒有什麼變化,自顧自的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莫雲海說到最後竟然哭了出來,莫嶼一時無措,下意識的開口。
“爺爺,不會有什麼難事的。”
話音一出,不僅莫雲海驚到了,連莫嶼自己都被嚇到了。自從十四歲那年對她的父母說的話到都一一靈驗後,她就真的沒有張開過嘴……
她說,一個賠錢貨,一個半身不遂,一個吃裏扒外。
後來的幾年裏,五歲的莫奕霖生了一場大病,這場病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瞬間打亂了原本平靜的生活。他的父母為了救治他,不惜花費家裏一大半的財產。他們帶著莫奕霖四處求醫,從大城市到小鄉村,從中醫到西醫,隻要有一線希望,他們都不會放棄。
然而,命運的軌跡仿佛由莫嶼所繪。就在莫奕霖的病情逐漸好轉的時候,莫宏罡卻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這場車禍如同一場毀滅性的地震,瞬間摧毀了他的身體。他的半身不遂,讓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陪伴在兒子身邊,為家庭付出。
麵對如此巨大的變故,李晴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她不僅要照顧生病的兒子,還要照顧殘疾的丈夫。她的心力交瘁,那個原本可以在外麵釋放自己的男人成為了自己唯一的慰藉。
將莫雲海安撫好後,莫嶼再次回到房間,她躺在床上,什麼也沒有想,就這樣靜靜的躺著。不出一會兒,房間裏又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莫嶼不禁縮了縮身子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蒼白的臉龐。
“你猜猜莫雲海為什麼成這樣。”
一陣冰冷的聲音忽然的出現嚇了莫嶼一跳,她死死的盯著麵前這個又出現的邪祟。
“這是你們欠我的,你們欠了的債,你們不應該有所償還嗎?”
莫嶼皺眉,欠債?他們莫家什麼時候欠了這種邪祟的債,而且也從來沒有聽到過爺爺提起。
“你難道不好奇為什麼你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的眼睛…你不想知道嗎?”
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為什麼可以看到那些可怕的,醜陋的邪祟,莫嶼確實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邪祟每一句話都說進了她的心坎,和她自己有關的什麼她都想知道。她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說過的什麼都可以成真的,她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她想知道為什麼自己離不開這座小山村,她也想知道為什麼麵前的這隻邪祟會纏著自己。
“我們家欠你什麼了。”
莫嶼能開口說話出乎了蕭槿的意料,後者冷笑一聲。
“欠了我什麼?嗬,欠了我一雙眼睛呢。”
莫嶼一愣,清了清嗓音
“…欠你的,我還,我把眼睛給你,給你了你就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蕭槿安無語,他是想要眼睛嗎,他想要的是啥,他想要的是莫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