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真冷啊,這雪到我腳脖子了

可不是咋地,我穿個大棉襖都凍的直哆嗦。

遠處來了兩個大媽,手裏拿著油條在去醫院的路上嘮嗑(小貼士:lao.ke怕你沒文化,你看我貼心不。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紅衣服的大媽走邊說:老張家頭一胎,是個閨女,咱倆都是街坊鄰居,拿點啥東西去看看呢?也不知道送啥。

聽別人說這小女娃腦門上還有個月牙呢。真不知道真的假的,要是個小子,指不定是包青天轉世呢。買幾根油條我就急匆匆的過來了,想看看是不是唬人的。

綠衣服那個大媽話匣子也打開了:這些年村裏生孩子我也沒見你那麼急著去看啊。

紅衣服的大媽:這不是沒事幹嗎,那麼多年也沒見誰胎記是長腦門上的月牙啊,沒見過,給我好奇的心裏直癢癢。

話語聲漸行漸近,村裏的老劉頭去茅廁撒完尿準備回去繼續睡覺。聽見有人說話就抬頭眯著眼認:小翠,你拿個紅水壺大晚上去哪啊?

“你個死老頭,一天不損我你就難受是不是,說誰像水壺呢,埋汰誰呢?”紅衣服大媽嘴像放炮一樣反駁。

這是她的痛處,每次穿個紅衣服在街上瞎溜達都會被笑話像個紅水壺成精。但是因為天天無所事事,就特地穿著紅衣服到處溜達,有人說她,她就跟人對罵,時不時的就聽見她的那句口頭禪,哎呦天老爺啊都欺負我啊我不活了啊,每次罵完都意猶未盡覺得沒發揮好。

十幾年如一日,罵人的技術早已登峰造極。村裏人沒人敢跟她比這個。

每次都把人罵的臉紅脖子粗,然後得意的呲著大牙說出那句:不要用自己的業餘愛好 來挑戰我這個專業人士。

老頭在這住一輩子了,他自然知道紅衣服的“光榮事跡”

笑眯眯的說:大花,開個玩笑鬧著玩,你看你咋嫩較真?哎呀,老伴去世一年了,我天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難得有一次好心情想逗逗你,你咋還急眼了呢

紅衣服的大媽叫大花,是村裏唯一一家賣饅頭和燒餅的,身材胖胖的,嘴也碎。隻見她撇一下嘴嘲諷說:老東西,我看你那媳婦去世以後,你嘴就開始賤了,咋的,天天吃飯吃不下去,吃屎活下去的?

老頭也不生氣,好像說的不是他一樣,樂嗬嗬的回屋睡覺去了。沒人注意到他那落寞的背影。

大花看見他走了,又扭頭和旁邊的小翠說:你看這老東西,天天跟村裏婦女說笑話沒完沒了的,那麼大年紀了還這麼不要臉,就是挨打挨的少。

你都不知道,上次他掏出來他那個悠悠球就開始跟我們這幾個過路的姐妹炫,老頭年紀那麼大玩的還挺花花,長得怪壯,誰知道引線那麼短,還好意思掏出來嚇唬我們。

我那些姐妹四十多歲,這老東西都七十多了,誰能想到啊,當時就給我嚇壞了。捂著眼就給我嚇回家了,給我氣的我那幾天都不想賣他饅頭。

冬天的大張村的晚上冷冷清清,村民們都在家裏睡覺,有一家卻大門敞開,因為,她們家生了一個帶月牙胎記的小閨女。村裏和這家熟的人都結伴來看

“真的”真是個小月牙,不過這月牙怎麼是橫著的,人家包青天的是豎著的。真喜慶啊。叫嬸嬸

“哎呀,大花,才出生,不會說話呢叫啥嬸嬸,和大花一塊來的小翠回答道。”

“對對對,你看我給激動的,哎呀呀,這起名了嗎?大花一邊捏著小小的手一邊隨口問。”

虛弱的孟麗在床上躺著慈愛的看著孩子:小名叫雪雪,大名還沒想好呢。沒上過學,不知道啥名字好。想著回頭她爸取一個。

“張玉璽,你給孩子取個名吧,你不是上過初中嗎?你取一個,可不能糊弄。”

“看你說的啥話,我啥時候糊弄過?”張玉璽不服氣的道。

咦~還不糊弄呢,咱嫂子家那兩個孩兒讓你想著取個名,小名一個叫大寶一個叫二寶,大名呢,一個叫張鐵棍,一個叫張鐵棒。戶口本上一登,都改不了了。(能改,大人覺得叫那麼久的名字改了不好)

張玉璽“……”

孟麗:那兩個是小男孩,叫鐵棒鐵棍的也能說的過去,咱閨女一個小女娃你別起這樣式的

張玉璽:“你看你,我這就到嘴邊的好名字都不敢說出來了”

孟麗“……”

你說,我看你能說個什麼好名字

“我看孩子虎頭虎腦的,叫虎妞怎麼樣 自信滿滿的某人已經在得瑟自己有文化了。”

……

“你們夫妻倆真有意思,起個名費勁巴拉的。我給你們說幾個參考的 看熱鬧的大花笑眯眯的說道。”

張南南?張美麗?張明月?張笑笑?張歡歡??張欣欣?我看就叫張高高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