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簽字的!”顧一口氣堅定,兩手緊握著拳頭,“媽,那天下午我就跟您解釋過了,我壓根不知道秦陽他是怎麼了,對我動手動腳還胡言亂語,我和他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清白?”趙母想到那天下午看見的**.穢場麵臉上氣得一白,到這個時候了顧一還在狡辯!她深呼了口氣,是要她上人證物證嗎?惱怒地從包裏翻出一枚樣式簡樸的戒指,“我還說這半年怎麼不見你戴戒指,原來是拿去當定情信物送秦家小子了!”
趙母冷聲說完將那枚婚戒使勁地扔到顧一腳邊,氣得牙咯吱咯吱地響,前日秦父帶著秦陽去趙家賠罪,把這戒指拿出來的時候天知道她和趙父瞬間顏麵無存,都活一大把年紀了頭次感到羞人!
顧一望著腳邊的婚戒從頭涼到腳!那天下午她確實從秦陽腳底抓住了這枚戒指,後來在秦陽的一些列瘋狂的舉止下,她奮力抵抗時分神……又被秦陽奪了回去!
凡事事不過三,秦陽利用這枚戒指已經擺了她兩道,顧一對這枚婚戒似有了陰影,她已經彎不下腰去撿了!
顧一死咬著唇直搖頭,覺察不到一絲痛意般,“媽,戒指的事情我可以解釋,不管您和爸來是想說什麼,反正這個婚,我不離!”
“你!”趙母差點沒被她氣得站起來!
趙父按住趙母的肩頭,眼神示意她別動火。
“顧一,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喜歡趙寇的事情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了,那時候他不懂事拿錢逼你,已經預感到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可還是讓你們結了婚,後來你果然鬧離婚,我和他媽都愛麵子怕傳出去給趙家丟人,”趙父一直沉著張臉,口氣冷硬,“那時候是我和他媽做得不對,現在已經丟了這麼大的人了,不在乎再多丟一點。”
趙父話裏沒有絲毫怪顧一的意思,可顧一知道他這話裏有話,就是逼他們離婚!小嘴一癟,顧一眼中噙滿盈盈閃動的淚珠兒,“爸,你以前明明說過,趙家沒有離婚的傳統,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趙父是說過這句話,不假!凹陷的眼中精光一閃,更顯睿智。
“趙家是沒有離婚的傳統,可也沒有鬧出你和秦陽那事的媳婦!”趙父聲音越發的冷,從來隻高居於決策者的霸氣四溢開來,一字一句裏全然是一副不容違背的語調,“結了婚後的事情我不想管,是你們家庭的事自己解決就好,可是前天老秦就拎著他那不成器的兒子來趙家了,這事如今鬧成這樣,已經不是你想不離就不離!趙寇是個傻子,咱趙家不可能陪他丟這個人!”
趙寇是不是傻子顧一還不清楚嗎?趙父說這話明顯是譏諷顧一,趙寇傻裏傻氣地把一個‘出軌’的女人當寶。
顧一正是因為聽懂了,委屈地望著趙父和趙母,秦陽把三個人之間的事情鬧成了兩家人的事情,已經牽連到趙家的顏麵,她突然之間不想再多說什麼了,簽字是不可能,離婚更是妄想!
趙寇寫完這幾天的日記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轉動著輪椅開門出去,順著廊道去了臥室,發現顧一並不在裏麵,難道餓了?他看了眼腕表的時間,一邊朝餐廳那邊過去。
正巧遇上在準備晚餐的荷嫂,那會兒見太太一個人出來接待麵色陰沉的兩老,壓根不見先生的人影,還以為他出門去了呢。
被告知他爸媽來了!而且還是她一個人去麵對兩老?他媽那個性格頂多說話刻薄了些,他爸那個才是真壓抑,說話疼死人!
趙寇忙得轉動輪椅朝大廳趕去,心中像是有把火在熊熊騰燒,他上次都說清楚了:不離婚!
還來鬧什麼——
“現在口口聲聲說不離婚你還有理了?和秦家小子既然敢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別怕事發不敢承擔!”趙母重拍著茶幾上的文紙,“還不過來簽字!”
“如果我真做了對不起趙寇的事情,不用爸媽開口,我自己簽字!”顧一筆直的站在原地,微揚著下顎不想淚落,“可我沒有做,為什麼還要和他離婚!?”
“我說了,這已經不是你們三個人的事情了,趙家丟不起這——”
“那為了趙家不丟人,不如我改姓吧?”
趙寇輕飄飄地口氣傳遍整個大廳,夾雜著寒冷的笑意。
顧一猛地回頭,眼裏的淚水不堪重負決堤,豆大的淚珠滾落。不管多委屈,隻要趙寇還在她身邊都不委屈,她都不知道麵對態度強硬的趙父趙母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索性他及時地到了。
趙寇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媳婦兒那模樣分分鍾令他心碎成瓷片渣兒,恨不能一把攬進懷裏不讓她受絲毫的危險!
輪椅停在她身邊,趙寇沒能攬她入懷,卻做了三件事。
彎腰撿起了她腳邊的婚戒。
掏出外套口袋的拍子擦幹淨婚戒。
抬起顧一的右手將婚戒套進她的無名指。
他說:“顧一無名指上的婚戒刻著我趙寇的名字,想離哪門子婚啊!?”(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