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燕抬頭看著天空歎息一聲說道:“何止認識,我們還是一起從小長大的兄妹。”
“兄妹?!”孟響被這個回答驚得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人難道就是我父親的親妹妹?我的親姑姑?這也太……”這個突然降臨的姑姑多少讓孟響一時難以接受,因為他從來沒有聽父親提起過他還有一個妹妹。
“我知道你有所吃驚,這也不能怪你。”孟江燕說道:“我們孟家是窮奇族裏白翅的掌控者,從我們祖先那裏一直繼承到你父親那裏。本來應該繼續這樣平安無事的生活下去,可是尋找黑翅的風波又被掀起來。你的爺爺曾經為了躲避這場無休無止的爭奪之戰,帶著我們東躲西藏,受盡了人間冷暖,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卻又輪到了你父親。”孟江燕有點難過地停頓下來。
孟響聽得不是特別明白,稀裏糊塗的輕聲問道:“你說你是我父親的妹妹,有什麼證據嗎?”
聽到孟響的問話,孟江燕愣了愣,隨後她抓起孟響的左手,翻過他的手掌說道:“現在白翅在你的手上,隻有我們孟家的男人才能掌控它,孟家的女人雖然沒有掌控它的權利,卻可以呼喚它。”她說完便閉眼默默念起咒語來,孟響手掌的白翅和血蔓慢慢從掌心浮出來,最後整個顯露在他的手掌上。
孟響看著孟江燕,心裏湧出一股難以言表的感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了,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沒想到在這個偏遠的小村莊裏卻意外地出現一個姑姑。
“你真的是我的姑姑嗎?”孟響有點激動地問。
“沒錯,絕對不可能錯。”孟江燕握住孟響的手,眼裏含著淚花,柔情地說道:“至從跟哥哥分開,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沒想到幾十年過去,先遇到了他的兒子,看來這麼多年我沒有白在菩薩麵前祈求。”
孟響也有點激動的落淚,他握著孟江燕的手,哽咽道:“雖然有點意外,可我還是很開心,沒想到在這個世界我還能有親人。”
兩個人四目相望,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要說。孟江燕看看周圍,拉住孟響的手便向村裏走,邊走邊說:“我們不能在村口久留,馬上就入午夜了,得趕快回去。”
孟響也沒有多爭辯,被她一路拉著趕回了茶樓,一進茶樓,孟江燕便將門栓栓好,然後帶著孟響去了後麵,最後兩人進了後院裏的一間小瓦房內。
孟江燕打開台燈,警惕地關上窗子。孟響朝屋內環視一圈,裏麵陳設很簡單,一張單人床,床邊有一張木桌,上麵放著一個白瓷茶壺。屋子的東麵正牆上掛著一幅觀音的畫像,深藍底的底色上用白色線條精準地勾勒出了菩薩的麵貌,眉眼莊重,神情慈祥。菩薩的兩旁分別書寫著“大慈大悲”和“救苦救難”。下麵的貢桌上點著兩枚酥油燈,供著一碗清水。
孟江燕將鬥笠放在床上,叫孟響坐下來,倒了杯水遞給他。
“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嗎?”
“嗯,你爺爺去世後,我便一個人生活在這裏。”
孟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剛還有千言萬語要傾述,真當兩個人麵對麵坐下來,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喝口水吧,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孟江燕說。
“姑姑客氣了。”孟響不自然地說。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孟江燕噙著淚花說道:“當年你父親為了能讓我和你爺爺不再受黑白雙翅之爭影響,安穩地過日子,便帶著白翅隻身一人離開家,從此以後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今天要不是我在後山的涼亭上被你的神火灼傷,我也還不敢認你,雖然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覺得你像我哥,可我還不敢確信,所以才在晚上去找你。”
“今天是你在後山跟蹤我的嗎?”孟響問道。
“嗯。”孟江燕慢慢擼起袖子,胳膊上出現一片被火灼傷的傷疤,看得出來還是新傷。
孟響有點心疼,又有點慚愧,他低頭認錯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地,當時我察覺到有人跟蹤我,所以就……”
“沒事,我理解。”孟江燕打斷他的話。
“那你有沒有治療下?這樣下去會腐爛的。”孟響緊張地看著她胳膊上的傷疤。
孟江燕欣慰地笑笑說道:“放心,我們窮奇族的後人還是有些能耐的,我已經上了一些藥,等會兒我再上些藥,過不了幾天全會好起來。”
“嗯,那就好,要不然我得後悔死。”孟響說。
“不要多想了,這點小傷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孟江燕瞅一眼窗戶說道:“天也不早了,你今天剛來一定很累,早點休息吧,今晚你就睡我這裏。”
“那你到裏去睡?”孟響問。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早點休息吧,記得晚上千萬不要出來轉悠。”孟江燕說完從床上拿起鬥笠便起身去開門。
“姑姑……”孟響站起來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明天再聊,不急於一時。”孟江燕說完打開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