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奶奶。”小雨天真地看著孟響。
“那你是怎麼進去的?奶奶給你開的門嗎?”孟響急忙問。
小雨做個噓的手勢,小聲地說:“我跟奶奶有暗號,我敲門,奶奶就會給我開。”
孟響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雨,對三樓充滿了好奇,他看看那天還沒有來便說道:“那小雨能帶叔叔去見奶奶嗎?”
小雨看著孟響歪著脖子想了想說:“嗯,不過你不能告訴爸爸和爺爺,因為這是我跟奶奶的秘密。”
“嗯,一定不告訴。”孟響信誓旦旦地說完,便拉起小雨朝門外走去。他總感覺那家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自己又說不好。想想剛才那世洪對自己的態度和那天看見小雨後的著急,孟響更想到三樓看看。他抱起小雨,躡手躡腳輕輕爬上了三樓的樓梯。來到那扇漆麵斑駁脫落的門前,孟響將小雨輕輕放了下來,他示意讓小雨叫開門。小雨衝他乖巧地點點頭,將右手放在了門板上,左手攥住拳頭,在右手背上敲了三下,又將左手展開放在門板上,右手攥住拳頭在左手背上敲了三下。小雨敲完門,回頭過來拉住孟響的手,門徐徐打開,一點聲音沒有,但裏麵卻吹出一陣陰冷的風,讓孟響有點哆嗦。
小雨抬頭看看孟響往裏麵走,但那個昏暗陰冷的房間,都有點看不清東西。孟響怕小雨出什麼事,一把將小雨抱起來。他剛邁進房間裏麵門便啪一下關上了。
房間很大,周圍的窗戶都用黑色的絨布遮擋了起來。透過光線,孟響隱隱約約看到在屋子的正中間好像坐著一個人。小雨用手指著前麵說:“那就是奶奶。”
“你來啦!”坐在椅子的人低著頭說了一句話,孟響急忙後退一下。
“叔叔不要怕,奶奶不會傷害你。”小雨摸摸孟響的頭,示意讓他放自己下來。
孟響有些狐疑地看看小雨,又看看前麵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不放心地將小雨放了下來,小雨邊往前走,邊回頭招手讓孟響跟著他走。孟響謹慎地跟著小雨邊走邊停,他用眼吃力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空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再看前麵,有點清楚了,一個老婦人披著一頭雪白的頭發,安靜地坐在房間正中間的椅子上,穿著一身黑色的旗袍,兩隻手搭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
“您是?”孟在離此人約五米左右停下來,眯眼看著這個人問道。
小雨一直走到那個人麵前,此人並沒有回答孟響的話,而是抬手摸了摸小雨的頭,這時孟響才看清楚,她的兩手上套著鐵腕,連著一根粗大的鐵鏈,托在地上一直沿到一邊的牆上去,牆上有一隻怪獸的鐵塑,張著血噴大口,鐵鏈就從口裏鑽出來。
孟響逐漸適應了這裏昏暗的光線,他急忙向四周看看,牆上一共有四個怪獸頭,四條鐵鏈從四張口裏麵鑽出,分別鎖在她的雙手和雙腳上。
小雨跑回來拉拉孟響的衣角,他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被鎖住的婦人,他情感很複雜,又害怕又替她可憐。
“你是誰?”婦人抬頭問。
孟響抱起小雨,沒有回答。
“哈哈哈,都是騙子!都是騙子!”老婦人突然大笑著站起來振臂蹬腿想要掙脫這幾條鐵鏈。但沒想到她一掙紮,四隻怪獸的嘴裏便吐出分別冒著藍紅黃白四種顏色的光流衝向老婦人的雙手和雙腳。隻見她痛苦地呻吟兩聲,跌坐在那把椅子上。
孟響看著她痛苦地樣子,又心酸又懼畏,他問道:“老家人,您是誰?怎麼會被鎖在這裏?”
老婦人抬起頭,散發遮住半張臉。她看了看孟響,深喘一口氣說:“知道我是誰又有何用?我被人鎖在這四獸鎖下二十幾年,又還有誰能記得我是誰?”
“叔叔,奶奶不能站起來,一站起來就會被鐵鏈上的光電著。”小雨有些傷心地看著老婦人對孟響說:“叔叔,你能救救奶奶嗎?”
孟響看了小雨一眼,對老婦人道:“是什麼人將你鎖到這裏的?”
老婦人怔怔地瞪著孟響,突然仰天大笑,她不顧四隻怪獸嘴裏吐出的電波,從椅子上站起來,瘋狂地大叫著,嘴裏念念有詞地吼道:“舉步蹉跎奈何天,齊眉坎坷數必然,夢中相逢婆娑樹,醉裏遙望洛伽山。月夜更歎玄都冷,金風應覺老翅寒,前程歸咎參光目,後世誰解六道禪。”
孟響看著老婦人如此痛苦地掙紮,眼裏不禁坑出淚水,說不出什麼原因,他的心酸極了,不管什麼原因,讓一個人在這裏受如此大的折磨,對此人來說都是煎熬,還不如一死到痛快。孟響很想去去幫助她,可他知道自己沒有這麼大的力量,這牆壁上的四獸首,他看得出是渾沌、檮杌、饕餮,以及自己窮奇族的祖先窮奇,能用這四大惡神的首級塑身來鎖住一個人,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