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響跟那天的回憶總是很多,因為他的大學時光沒有別人,除了伯賞伊,就是這位躺在病床上的兄弟。他感慨一番後準備離開,這時門打開了,先前在ICU裏跟那世洪一起進出的那個女人,推門進來。
看到那天,她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大驚小怪,而是盯著孟響看了片刻後,才很有禮貌地輕聲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就是上次跟我公公在醫院後門對話的那個人?”
孟響看了看她,微笑地點點頭。
“你好,我是那天的妻子,潘陽。”
“我是那天的大學同學,孟響。”
“哦,久聞大名了,那天常常會提到你,說你是個有才的導演。”潘陽將手裏的營養品放在外麵桌子上,走過來,伸手跟孟響握了握道:“很高興認識你孟導。”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也聽那天提起過你,巨勢集團的總裁女兒。”
“讓你見笑了。”潘陽謙虛地笑笑說道:“到外麵隨便坐會兒吧。”
“嗯。”孟響點點頭走了出來,兩個人在外麵的沙發上坐下來。
“今天換我來這裏守夜,爸爸居然給我派了十個保鏢,搞得有點興師動眾了。”
“你是潘總的女兒,興師動眾一下也無妨。”孟響說完問道:“那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了,醫生說應該一周左右便可以清醒。”
“嗯,那就好,到時候那天醒了,一定要通知我。”孟響誠懇地說。
潘陽從桌上拿了張便利簽,從包包裏取出一根筆,推到孟響麵前微笑地說:“孟導把電話留下吧,他一醒,我肯定立馬通知您。”
“好。”孟響拿起筆快速寫下自己的手機號後道:“我先回去了,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幫忙都可以打給我。”
“嗯,那孟導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潘陽站起來送行孟響。
孟響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微笑著問了潘陽一句:“聽他說,你們的兒子小雨很可愛,不知道有時間了,能不能去看看孩子。”
潘陽聽到這句話,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後,淺淺地笑了一下說道:“沒問題,孩子肯定也會很喜歡你。”
孟響點點頭轉身帶上門走出了病房。
潘陽在孟響走後,扭頭看了一眼床上那天,她略帶傷感地說道:“我們的孩子在哪啊?不過還是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做母親的機會。”
柳豔豔去世後,醫院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來根據醫生的推測她還沒有要死亡的明顯特症,而且也有可能會緩過來;二來她是一個明星,雖然算不上大腕,但也小有名氣,在醫院裏突然無故死亡,肯定會引來很多好事的媒體。醫院為了平息風波,選擇報警處理。
值班的護士將她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待給了警方,雖然現場沒有看到任何破壞的痕跡,但警方還是依然懷疑柳豔豔是被謀殺的。為了配合警方的調查,醫院調取了所有的監控錄象,可是唯獨柳豔豔死亡前後這一段,什麼都沒有錄上。無奈警局隻能把這個案件壓後處理,從別的渠道尋找一些線索。
春天和夏天總是在不禁意間就交替過去,昨天還覺得寒風刺骨,今天就有可能柳絮紛飛。
一晃三天就過去了,孟響雖然被尋找黑白靈翅的使命壓的喘不過氣來,但該做的工作他還是要做。這兩天他沒事的時候就一直呆在剪輯房裏麵,跟後期一起剪輯剛剛拍完的天陀寺那段戲。其實按照場記和劇本剪輯也沒什麼問題,但偏偏他隻是拍了後半部分,而剪輯這部片子,卻要把前後兩部分聯係在一起,這個難度就有點大了。要不是為了躺在醫院裏的那天,孟響打死也不會參與這部片子的剪輯,誰讓這是那天的敲門磚呢?沒辦法,無論他樂不樂意,都得要做。
孟響正頭疼如何處理才能夠讓觀眾看得天衣無縫時,柳傳的電話打來了。他看了一眼本不打算接,但想到黑翅可能跟柳傳有莫大的關係,他還是接了,想聽聽柳傳會說些什麼。
“柳總,有什麼事情?”
“下午你到我這裏來一下吧。”
“我還在剪輯房剪..”孟響話沒有說完,柳傳的電話就掛掉了,這已經不是一次了。
“FUCK!”孟響暴句粗口,將手機扔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