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微微亮大家就都起床了,第一天開拍,要進行開機儀式,上香禮拜,以求四方神靈保佑拍攝平安順利,況且這次又是在寺院拍攝,當然更要隆重舉行。董旋豐早就讓人安排好了這些行頭:條幅、香、供品等都一一擺好之後,開始進行上香。
柳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趕到現場,他上了第一柱香後,緊接著董旋豐、孟響、冷智霖等劇組人員依次開始點香祈福,其他工作人員也都湊個熱鬧,上上幾柱香,保佑自己工作中順利點。就這樣一時間整個天陀寺煙霧繚繞,香火瞬間旺盛起來。
儀式舉行完畢後,燈光組、攝影組、機械組、美工組等工作人員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忙碌起來了,大家都在為今天拍的第一場做準備。
柳傳和這次的主演柳豔豔站在一旁正聊的帶勁兒,隻是柳豔豔穿了一件貂皮大衣,毛領外翻,半露出傲人的雙峰,雖然現在天氣寒冷,但也沒有能抵擋住她那誘人的深溝,在跟柳傳聊天的過程中,還時不時故意顯擺一下自己的胸器。
“柳總,咱們要是往回追朔個幾百年,可能我們還是一家子呢,您可得多照顧照顧我,以後有什麼好戲好角色,多想著點豔豔。”柳豔豔嬌滴滴的聲音讓柳傳都快化掉了,那範一點不比誌玲姐姐差。
“那是必須的。”柳傳說著剛想伸手去握柳豔豔的手,餘光看到孟響正朝他走過來,於是他收回手來,故意抬高聲音說道:“不過,這也得看咱們導演孤意思嘛。”
“您什麼時候問過我要用哪個演員呢?這好像全是由公司做的決定吧。”孟響停在他們兩位中間回複了一句,臉上一點表情沒有。
柳傳笑著扭過頭來說:“看孟導說的,這不是給您省點時間嘛,孟導這麼忙,選演員這種小事就不費您操心了。”
“演員這事有人操心更好,隻要戲演的到位,我無所謂是誰來演,但要是戲不行,對不起,要麼換人,要麼換我。”孟響一字一句地說。
柳豔豔似乎聽出了兩人間的火藥味,忙上前說道:“早就聽聞孟導大名了,首次合作還望孟導多多照顧,有什麼不到位的您就直接說,如果需要提前講戲的話,孟導您告訴我您的房間號就行,我保證隨叫隨到。”柳豔豔又拿出一慣對付男人的那套媚態,伸出纖玉的手到孟響麵前說:“來,握個手吧孟導,以後合作愉快。”
孟響兩手插在褲口袋始終沒有掏出來,他斜眼看了一下她說:“片場見高低吧。”他又正視向柳傳,兩眼冷酷無光地道:“今天看來柳總不太方便,小桃紅的事以後我再谘詢柳總。”說完他便離開了那裏,留下柳豔豔空中那隻孤傲的玉手。
吃了這閉門羹,柳豔豔麵子大失,柳傳看到她驗色有變,趕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嬉皮笑臉地說:“我替他握下,我替握下。”柳豔豔雖然不快,但也隻能強顏歡笑配合下柳傳。
孟響剛走不遠,曾可梵便跑過來了,她擋在孟響麵前說道:“導演,一會兒拍第三十七場,化妝師和造型師為柳豔豔的造型設計又鬧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孟響有些不情願地說:“又是他們倆,當時誰做的定妝啊?副導呢?”
“副導也在化妝間呢,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去看看吧。”
“盡給我爛攤子收拾,又是上一個導演出了問題,拍不下去了,才找我來擦屁股。”孟響有些生氣地嘟喃兩句,但還是跟著曾可梵去了。
剛一進化妝間,孟響就聽到了化妝師於芯與造型師周劍的爭吵聲。於芯雖是女的,嗓門卻很大,粗聲粗氣地特像一個女漢子。周劍到是男的,卻總是蘭花指,娘娘腔,兩個人合作多年了,每回拍戲都爭的不可開交,幾乎沒有不吵的時候。
“你說你不是成心的嗎?頭發都披下來了,我還化什麼妝啊?化了也看不見。”於芯扯著嗓門衝周劍大喊。
“你就是不敬業,還不知道又慌慌著找哪家爺們兒呢。”周劍翹著蘭花指指著於芯對罵。
“我找哪家爺們兒關你個娘娘腔什麼事?怎麼,要不要老娘幫你也找一個好好通通你的後庭啊,省得你在這兒犯賤。”
“你罵誰犯賤呢?罵誰呢?你還幫我找,你就那熊樣,男人還不得見一個跑一個啊!”周劍也扯高嗓子。
孟響在門外站了片刻,搖搖頭走進去,他頭也不抬地說:“我考慮了一下,柳豔豔的造型要半紮半靜,臉要半露半遮,所以抓緊時間通知她過來,我還要看場景布置,辛苦你們了!”說完頭也不抬地就走了。
於芯和周劍異口同聲地喊道:“導演!你偏心!你給我站住!你!”然後兩人對視一眼,朝對方“呸”了一下,各忙各的去了。
孟響趕到片場時,燈光設備已經幾乎就續,他到機械組那邊轉了一圈說:“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這種飛來飛去的戲務必要檢查好。”機械組的負責人說:“放心吧導演,沒問題。”
一通檢查之後,各部門也都基本就位,孟響坐到監視器前,準備開工拍攝,雖然他前前後後,方方麵麵都親自問過了,但他心裏還是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