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正值寒冷的冬季,大街上人來人往,有些人在為回家過年做準備,有些人則是漫無目的在街上遊蕩,他們因為回不了家而感到惆悵,迷茫。
在一處偏僻的蔬菜攤前,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和一個挺著啤酒肚的老板砍著價。
“孫叔,通融通融唄,我今天就帶了二十塊錢,實在付不起了。”少年手拿一張二十元的鈔票,遞到水果攤老板麵前。
老板皺了下眉頭,說道:“小夏,叔知道,你家庭困難,但白菜就是這個價,自從十年前暗星忽然躁動起來後,很多地區都已經淪陷,適合種植白菜的地區基本沒有幾個,白菜是越來越難種,越來越稀少,我這蔬菜攤的進價都蹭蹭地往上漲,而且很多時候都虧本,真的讓不了。”
“但孫叔,我是真的付不起了,要不你看這樣,我先欠著,下次再還您看行嗎?”
老板猶豫了一會兒,點頭表示接受,於是接過那皺巴巴的二十元錢,把一棵白菜遞到了少年麵前。少年接過白菜,朝著一處老房區走去。
“唉老孫,尹夏這小子都來砍了多少次價了,每次都是你讓步,氣量可以啊。”一旁賣煎餅果子的老板調侃道。
“你不知道”,他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灰色霧氣繼續說道,“這孩子,命苦......”
進入老房區後,尹夏走向了深處裏一座不起眼的小房子。來到樓前,他並沒有先上樓,而是轉過身看了下天上的月亮。
漆黑的夜晚中,一輪明月懸在天上,淒涼的月光照應著遊子的那顆離愁之心。
“今年,還是自己過嗎......”尹夏低喃著,轉身走進了小樓裏。
幽幽長道裏,一片寂靜,在這黑夜裏顯得十分荒涼,不斷傳出木板發出的嘎吱聲和老鼠的聲音。
走上了二樓,尹夏打開屋門,打開了燈。
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屋子,但是裏麵卻很整潔。門的左側是洗手間,右邊就是整個客廳,桌子有些矮,但十分幹淨,桌上擺放著一塊蛋糕,一碟鹹菜,一雙碗筷......
以及,一個相冊。
那是一張合照,畫麵上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笑得很開心,一個男人單手把他高高的抱起,讓他坐在自己的肩上,身旁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雙手扶住男人的另一個胳膊,笑得很燦爛。
“爸,媽......”尹夏看著這張合照,不知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了起來。
“你們已經失蹤九年了,到底,什麼時候,能來看下我呢......”說完,他擦了擦眼睛,拿著剛買的這棵新鮮白菜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尹夏就端著一盤新鮮出爐的白菜炒肉微笑著來到了客廳。
他把菜放到了桌子上,並用一個火柴點著了蛋糕上的蠟燭,關上燈,坐在桌前,雙手合十......
“希望,爸媽能回來,希望,我能考個好大學,簡單的過一生......”
“呼”......
蠟燭滅了,尹夏打開燈,開始切起了蛋糕。
切到一半,尹夏像是想到了什麼,去了臥室。
臥室內更是簡潔,隻有一張桌子,一盞台燈和一張床。
他在桌子的抽屜裏尋找著什麼東西,不一會兒,他像是找到了什麼珍寶一般,把這個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一個冒著淡藍色光芒的有些生鏽的吊墜,在漆黑的夜中,它的閃爍好像一道黎明。
那是父親在尹夏八歲生日時送他的東西,平時他和尹夏媽媽一直來無影去無蹤,很少回家,說是因為工作,一直是奶奶在照顧尹夏,所以希望它可以保佑尹夏一輩子。
尹夏看到這個吊墜,忽然笑了,他回到客廳,把吊墜放在桌子上。
“爸媽,我挺好的,政府這邊給的補貼特別好,有電視有冰箱,一個月還有一千塊錢生活費呢,而且還幫我交了學雜費,生日這天還送了我肉和蛋糕......”
尹夏邊切蛋糕邊對著這個吊墜說話,因為尹夏父親曾對他說過,如果想他們了就把想說的話告訴給這枚吊墜,這樣或許就不會那麼孤獨了。
切好了蛋糕,尹夏端起碗筷,開始一個人默默地品嚐起了美食,感覺有些無聊,就打開了電視。
剛一打開,一條新聞就彈了出來。
“近期,潛藏在軒轅國境內的暗星開始躁動起來,根據報告顯示,昨年是有史以來暗星傷人事件發生頻率最高的一年,權威人士表示,預計今年將再次突破曆史新高,請各位居民夜晚謹慎出行......”
聽到這個消息,尹夏手中的碗筷停頓了一下,“暗星,開始躁動了嗎......”
......
棗榴市東南城區軒海鎮的一座大廈上,矗立著一個人影,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手握長槍,身穿藍色戰服,俯視著這座城市,他的胸前帶著一枚徽章:162號弑星小隊隊長尋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