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傳承,他從始至終根本沒有接收過任何一方的血脈傳承,若他真有什麼傳承在身,又怎會在凡界顛沛流離,無法主宰命運。
但眼下這個情況,不論他到底有沒有成老口中的傳承在身,他都沒辦法證明。
若他實話說出,恐怕會被當做不願幫忙的借口,可若是默認了這事,他又該如何去解決問題呢。
行渙此時就像是被架在了高台上,進退兩難,他腦中轉過各種念頭,最後還是決定先順著成老的想法說下去。
行渙的猶豫在成老看來便是在思考他所開出的條件如何,妖族的傳承與生俱來,至少他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妖族身上沒有覺醒血脈傳承的事情。
對於妖族來說,血脈傳承之間是多與少的問題,而非有或無。
“一直聽您說西荒災禍,但恕我愚鈍,不知道您所說的災禍究竟指什麼?”
雖然行渙沒有直接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但他打聽這件事的舉動無疑在向成老表明他對此事感興趣。
“也罷,都到這個份上,也該向你透個底。”
成老向行渙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大約追溯三百多年前,那時的西荒還不是現在這副荒涼的景象。
西荒之所以有一個荒字,便是因為這裏的資源和靈氣比不過其他城池,好在妖修本就依靠血脈傳承和自然之力,少了那些丹藥法器的輔佐,對妖族實力的影響也並不多。
但那時的少隻是相對於其他四大城而言,不知從何時起,西荒整體的靈力在逐年下降,他們這些修為高深的族老是最早發覺到不對的。
當時他們很快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那是一個奇怪的洞,洞口不過井口大小,黑色的洞口向外散發著讓人心底發沉的氣息。
洞口周邊散落著灰白色的穢土,穢土上寸草不生,毫無生機,離洞口越近,越能感覺到靈力的削減。
那時他們雖找到了問題所在,但並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嚐試了多種辦法,仍無法堵住洞口,西荒的靈力依舊以極其細微的變化在降低後才真正重視起來。
成老說到此處的時候,行渙想起了金欽戎跟他說過的,那一整片望不到頭的灰白色土壤。
三百多年,從開始隻圍繞著一個小小洞口的穢土,變為成片的地貌,很難想象這裏究竟有多少靈力消失。
“後來實驗多次,我們發現將墨壤圍堵在洞口周邊,能延緩這一轉變,甚至若是有妖修將妖力注入墨壤中,還能再遏製三分。”
這本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成老的語氣依舊沉重。
“這些操作雖有用,卻架不住那個洞口逐漸開始變大,墨壤本就稀少,遲早堵不住。”
“直到你父親的出生,他生來便比旁的妖聰慧,修行速度也是驚人,不過二十載便到了元嬰期。”
“元嬰期以上的妖修都會在我們的安排下定期向墨壤中注入妖力,他第一次注入,便使那片區域維持了半年之久,而其他妖注入的妖力頂多撐半月。”
元嬰初期就有如此效果,若是修為再高些,說不定能徹底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