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隨著兩班衙役低沉的聲音，把整個蘭營縣縣衙襯托得莊嚴肅穆。
縣太爺劉升走到案後，升堂斷案，背後是“明鏡高懸”的巨大牌匾。
“下麵所跪何人？“劉升趾高氣揚地看著堂下跪著的幾個人。
“青天大老爺在上，小人叫朱仲良，朱家莊人氏，家中排行老二，是朱家莊及附近幾座村莊的裏正。狀告我家嫂嫂朱楊氏不守婦道，與朱家莊私塾的教書先生王斯年私通！”
“哦？不守婦道，這可是重罪，要浸豬籠的，你有何證據？不能空口白牙誣陷人！”
劉升微微抬著頭，眯著眼睛，裝模作樣地捋著自己那搓山羊胡，心裏想的卻是昨晚上朱仲良送過來的一百兩銀子。
什麼殺人案、盜竊案都不如女人偷漢子受關注，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兒的功夫，縣衙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更何況，今天偷漢子的是本縣大地主朱家大爺的未亡人，那可是縣裏有名的大美人。
衙門口的百姓議論紛紛：
“這婦人不守婦道，家中官人去世才不過一年，就幹出這種事兒，真是不要臉！”
”這種人就該浸豬籠！“
“沒想到王先生平時文縐縐的，也能幹出如此齷齪之事！”
“別說話，聽朱二爺怎麼說！”還有自覺維持秩序的。
朱二爺二十七八的年齡，肥碩的身材跪在堂下就像一塊門板，本來甚是明亮的堂內，也仿佛黯淡了幾分。
“今日一早，小人去朱家莊口的寺廟上香，正撞見我家嫂嫂與王斯年在寺廟廂房幽會。可憐我個屍骨未寒，這賤人就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小人不忿，便讓家丁拿下了兩人，綁來了縣衙，還請青天大老爺做主！”
朱二爺口齒清晰，把事情說得倒是清楚。
“朱楊氏，朱仲良所言是否屬實？你可認罪？”問完原告，劉升轉頭問被告了，他剛當上縣令不久，還不是很有經驗。
“老爺，奴家冤枉！”朱楊氏大聲喊著冤，她約摸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容貌端莊秀麗，雖已為人母，依然婀娜多姿，看得衙門外的一眾男人直流口水。
現在，即使上身被綁住，也絲毫不失氣度。
“你有何冤屈？”劉升繼續問道。
”今日是七月十五，也是亡夫的忌日。奴家便到到寺廟上香，祭奠亡夫，上完香，本要回家，奴家有些疲倦，廟祝便提議在下去廂房歇息，婢女跟著廟祝去交香火錢。”
“我還沒坐一會兒，這位先生就進來了，小女子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二叔便帶著一群人把我們圍住。不由分說，就把先生和小女子一起綁了，說我們偷情，隨後便把我們押到了縣衙大堂！“
“大老爺明鑒，奴家冤枉，奴家去廂房歇息是由廟祝安排，自打嫁入朱家，奴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這位先生並不認識！”
“實情如何？本官自有公斷。”縣太爺又開始轉頭問一旁的王先生，“王斯年，你一讀書人，應懂得禮義廉恥，怎會幹出此等無恥之事？”
王斯年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襲灰衣長衫，身材消瘦，站在堂下，像根大竹竿。
“青天大老爺在上，此事小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為何朱二爺會如此說辭。在下並無任何越界之事，實在冤枉！”王先生隻是一個勁的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