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典 亡羊補牢◎
山林說變就變的天氣,確實名不虛傳。剛剛還是藍天白雲,忽然陰沉下來。
閃電驀然在天上撕開一道縫隙。
轟!
雷聲猛地從天上劈到耳邊,震耳欲聾。
大雨傾盆而下。
茂密叢林裏,躥出兩條高大彪悍的身影,如同兩條矯健的豹子,朝著林中矗立的小屋飛奔。
「這天氣,他媽的見鬼了!」
兩人奔跑的速度都很快,但再快也快不過黃豆大的雨點,身上都濕透了,跑到林中小木屋的簷下,隨手推門而入,毫不在乎沾著黃泥的皮靴把屋內昂貴的毛地毯踩髒。
張恆把被淋濕的長獵槍和獵物隨便往地上一放,翻出一條幹毛巾,胡亂擦著濕答答往下滴水的頭髮。
透氣型運動衣料被打濕後,貼在身體上,把頎長健康的充滿陽剛味的曲線,徹底顯露出來。
「剛才那隻野鹿可惜了,都怪那一聲雷。」
回來時跑得太急,張恆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微喘。
「如果這場雨晚幾分鍾下,我們今晚就有烤鹿肉吃了,車倒楣。就地上這兩隻兔子,加起來沒幾兩肉,塞牙縫都不夠……」發現一直在自說自話,得不到回應的張恆,回頭往洪黎明的方向一看。
拿毛巾擦頭髮的動作不禁一滯。
這傢夥,幹嘛臉色這麼難看?
「怎麼了?」張恆問。
「問你自己。」男人說。
「問我?」張恆眨巴眼睛,「我怎麼了?」
洪黎明沒有回答,淡淡地瞅他一眼,瞅得張恆後頸上的汗毛倏地一下,全部倒豎起來。
「你真的不明白?」男人又是淡淡一眼,聲音忽然變得很溫柔,唇角逸出一絲微笑,「別眨了,就算你把眼睛眨到抽筋,該算的帳,還是要算。」
此言一出,張恆的眼睛頓時不亮晶晶地眨巴了,悻悻地哼一聲,小聲嘀咕,「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嘛。」
「一句也不行。」
混蛋啊!老子已經很聽話了!
這麼久才不小心冒一句,你要不要這麼不放過啊?!
不過就是說髒話嘛,又不會死人!
他媽的!他爺爺的!他奶奶的!老子就說!
足以掀翻泰山的怒吼,隻是在心底發洩一下罷了。真要和眼前這個腹黑到極點的男人對著幹?呃……
這混蛋,腹黑也就算了,居然拳腳還很了得,張恆自問功夫也不差,結果每次幹架,都直接被幹趴下。
比起當初當替察的時候,如今的洪老大改變太大了,一肚子壞水往外冒,各種邪惡無恥,專愛把人幹趴下。
不但喜歡用拳頭把人幹趴下,更喜歡用另一個齷齪無恥強大堅硬的人體器官,把人幹趴下!
床上和床下同樣變態,誰惹得起啊?至少張恆惹不起。
「你答應過,如果再說髒話,就怎麼樣?」洪黎明走過去,彎下腰,收拾著亂扔在地上的獵槍和野兔,從容地問。
停下的位置看似隨意,其實有講究,不偏不倚,剛好擋住客廳通往屋門的路線。
張恆當年混黑道時身經百戰,這種招數,當然一眼就瞧出來了,心中暗暗叫苦——哎呀不好,撤退路線被堵了!
「你不是說自己一諾千金嗎?答應過的事,不會這麼快就忘記吧?」獵槍扶起來,悄然無聲地挨牆放好,洪黎明轉過頭,微揚劍眉,帶著一絲調侃。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根本就是虛與委蛇,緩兵之計好不好?
那時候老子的菊花都快被弄壞了,能不暫時低頭嗎?麵對你這種變態手段,別說這輩子不說髒話,就算你要我這輩子不吃飯不喝水,我都會先答應下來啊混蛋!
「忘倒是沒忘……」張恆磨蹭著,忽然眼前黑影覆蓋上來。
抬頭一看,洪黎明已經到了麵前,一臉和藹地……掏出了一副警用手銬!
「喂喂喂!」張恆蹭蹭後退三四步,「沒忘!我沒忘啊!」
眼睛充滿警惕地盯著洪黎明手裏明晃晃閃著寒光的手銬。自從落到這傢夥手上,張恆沒少吃這副手銬的虧,見到這東西就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混蛋!動不動就亮手銬,把人鎖起來弄個上氣不接下氣,欲仙欲死……啊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愧是員警中的變態,變態中的人才!
「沒忘?很好。」男人以瀟灑的姿勢,站在張恆麵前,用指尖旋著手銬,眸底藏著難以察覺的笑意,「那麼,就照你答應過的那樣去做。」
老子哪裏答應了?老子明明是被迫的!
張恆在心裏大罵一句,瞥一眼男人拿在手上玩的手銬,衡量了一下後果,覺得還是繼續虛與委蛇比較劃算。
不過就是脫衣服嘛。反正經過這場大雨,衣褲早就濕了,遲早要脫。
當然是老子身材好,這混蛋才拚命找藉口想欣賞啊!
彎腰解開鞋帶,把兩隻沾滿黃泥濕透了的鞋子用力一甩,鞋子在半空中呈拋物線飛了出去,襪子也脫了。
光著腳站在厚厚的地毯上,開始氣勢十足的脫衣服。
短袖運動衣、長運動褲、內褲……一一丟在地毯上。
價值不菲的加厚白地毯遭受了可怕的蹂躪!濺上泥水,丟了鞋子,還丟了濕答答的衣褲,但是,站在上麵的赤裸而充滿鮮味的誘人身體,把一切負麵的東西都過濾了。
修長結實的小腿,迷人的鎖骨,平坦漂亮的小腹,配上張恆明明很不自在,卻偏偏要裝做不在乎的可愛表情,幾乎瞬間就調動了男人身體裏所有的能量,洶湧沖往掌管慾望的部位。
下腹隱隱發熱。
「呐,已經脫了。」張恆微昂著頭,注意到男人的目光,毫無忌憚地定在自己毫無遮掩的下方,不由一陣尷尬的微惱,「看什麼看?不就是沒你的大嗎?我承認,行了吧!」
洪黎明微感愕然,然後微笑,「謝謝表揚。」
「表揚你個……咳。」張恆這次總算及時刹車,沒把最後那個字說出口,否則,又不知道這傢夥要拿出什麼懲罰的招數來,不甘心地說,「你那個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尺寸好不好?哼,要比大,不要和我這種正常男人比。你怎麼不去和馬比啊?我就奇怪了,你這馬一樣大的東西是怎麼弄出來的呢?不會吃了什麼藥吧?打了什麼針吧?喂,別小氣,傳授點經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