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薄的霧氣漂浮在空中,小興安嶺的山林被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之中。隨著太陽慢慢升起,一縷縷陽光投入濃霧之中,將霧氣漸漸驅散。

一棵棵落葉鬆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把林地染成了一幅生意盎然、鬱鬱蔥蔥的樣子,再搭配上藍天白雲,讓入夏的小興安嶺分外美麗。

此時落葉鬆的枝條上掛著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在微風中伴著各種各樣的聲響搖曳著。那一片片倒披針狀的葉子,經過一夜的休整,正顯得精神飽滿,在微柔的陽光照射下,綠得發亮。

在茂密的樹叢中,陽光從樹枝的縫隙之間穿過,在草地上投映出斑駁的光影。光影下的雜草叢裏,依稀有一個人影伏在其中,他的呼吸平穩,身體幾乎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正前方。

忽然一隻黃褐色的小動物,迅速地從樹上躍下,竄向地麵正爬著的一隻大甲蟲。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漂亮的小紫貂,此時它兩隻前爪牢牢地抓著甲蟲,用嘴從上麵撕咬下來一塊蟲肉,津津有味地咀嚼著,愜意地享受自己的美餐。

矮小的身影迅速從雜草叢裏驀地站起來,把正在享受美食的紫貂嚇了一愣。這是一個少年,他的手裏用力地拉著一根繩子,向後快速地衝刺。雖是倒退,但他奔跑的速度之快,即使百米飛人見到也要自歎不如。紫貂腳下一張被隱蔽得很好的網子,在少年的帶動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受到驚嚇,正欲慌不擇路逃跑的紫貂給兜入其中。掛在網子裏,失去著力點的紫貂,隻能拚命地用嘴撕扯,四肢不停地掙紮。少年小心地拽緊手中的繩子,慢慢靠近的同時,控製著繩子保持網子的高度,然後帶著手套將紫貂抓出來,塞到自己帶來的小鐵籠裏。

看著籠子裏因為害怕而不停亂撞的紫貂,少年冰冷的臉上才露出了些許的微笑。這個少年看起來十一二歲,身高接近1米6,身材消瘦,留著短寸頭,隻是本來清俊的小臉被陽光曬得黝黑。少年拎起裝著紫貂的小籠子和自己的捕獸網,往回走去。

山下的護林人居住的村落裏,幾個看到少年歸來的村民,都衝他打了個招呼,“小軼回來了啊?今天收獲些什麼啊?”

不過沈軼並沒有用語言回應他們,隻是衝幾人禮貌地點了一下頭,將手裏裝著紫貂的籠子和自己回來路上從陷阱中抓住的野兔,舉起向幾人晃了一晃。

大家也都沒在意,這個少年叫沈軼,今年十一歲了,是兩年前護林隊的隊長齊國斌從外麵帶回來的。因為小家夥來這裏之前遭逢大變,差點丟了小命,所以等到恢複之後,人就變得沉默寡言,更有些拒人千裏的意思。這兩年隨著大家互相熟悉,他發現村子的人都很淳樸,對他都非常的照顧,也就慢慢地將心扉打開一些,雖然不再拒人千裏,也跟村民有了互動,但還是不怎麼願意說話。

沈軼走到自己居住的小屋,齊大叔正在屋子裏吃午飯,看到沈軼回來,“小軼回來了!快去洗洗手,來吃午飯,我還以為你小子今天要在外麵玩一天呢!”

沈軼將自己今天的收獲舉到齊大叔的麵前,向他展示著。

“小軼,這兔子你先放到夥房,一會兒收拾一下,大叔晚上給你做拿手的烤兔肉吃!不過這隻小紫貂你想做什麼呢,是當寵物養著嗎?”齊國斌看著孩子手中的獵物,笑嗬嗬地問道。

“齊大叔,我想多抓幾隻紫貂,用貂皮給你做一頂冬天時戴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