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金鵬急忙勸阻,卻被身強力壯的林文桐一把推開,不敢再勸。
墨一傑知道他這是記恨自個兒——因為忽悠了他,最初他是極不情願的。
「好吧!」
望著氣呼呼,猶如憤怒公牛的林文桐,墨一傑知道他強脾氣發作,不再尾隨。
分手時,墨一傑給了他們一盒藍色粉筆。後來才知道,分開後,林文桐與明金鵬走了一段,也分道揚鑣了。明金鵬失蹤了大半日,而林文桐則是很快順利找到主洞。
林文桐在外麵等了十幾分鍾,氣消了,方才又返回山洞尋找二人,結果喊破嗓子也無人應答。
到下午兩點,他慌了神,回村喊人,十幾名親友帶了火把與繩索,找了大半宿,方才找到明金鵬,卻沒找到墨一傑。
後半夜人困馬乏,眾人隻好回村。
墨鴻達與明寶珠心急如焚,爺爺墨望閣卻並不擔心,安慰他們:
「達子,寶珠!一傑那孩子沒事兒的,他命長百歲,注定要曆此劫難才能轉運。」
墨鴻達與明寶珠將信將疑,一個哭哭啼啼、一個罵罵咧咧地回家吃東西休息。
「等那渾小子回來,看俺不削死他!」
墨鴻達咬牙切齒地咒罵。
「就知道喊打喊殺的,你以為是在戰場上嗎?」
明寶珠急了,惡狠狠地瞪了墨鴻達一眼,自從1981年、墨一傑十歲起,墨鴻達退伍,就開始不停地修理兒子,一直到墨一傑上大學,他才徹底罷休。
墨鴻達心裏窩火,很無奈,因為教育孩子的問題,他沒少同明寶珠吵架。
二人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第二日吃過早飯,帶上幹糧與水壺,又進山去找。
山高林密,墨鴻達一路無語,明寶珠則是唉聲歎氣,走路失魂落魄,腳一滑,摔了一跤,差點從山坡滾落懸崖,悲憤交加,又是放聲大哭。
「都是你,要是同意給小傑買手機,哪至於啊~嗚嗚嗚。」
墨鴻達見明寶珠情緒已然失控,隻好賭氣安慰。二人喝了點水,正待起身,就見一隻黃鼠狼叼著一隻紅色的毛絨線球,站在離二人一丈遠的草叢邊,死盯盯地望著他們。
那黃鼠狼碩大無朋,直立起來足足有膝蓋高,身子圓滾滾似腿肚子粗細。眼珠黑溜溜,白色胡須有食指長短,金黃色毛發柔順光亮。兩隻白色小爪子合在一起,上下微微抖動,好像是在作揖。
這一幕很瘮人,一般野生動物見到人都會跑,哪有這種站得筆直死盯盯看人的,何況還會用小爪子作揖。
「黃大仙莫怪!今夜回家,俺一定殺雞擺酒謝罪。」明寶珠明顯慌了神,急忙跪拜。
「別拜了,估計孩子出來了,那紅色毛線球是他背包上的。唉,上次放桌子上蹭上了肉湯!」墨鴻達不愧是上過戰場的老偵察員,沉著冷靜,觀察入微。
「啊?!是嗎?」明寶珠看向黃鼠狼,又看向墨鴻達,墨鴻達在與她眼神交錯時立刻避開,再轉移目光望黃鼠狼時,那黃鼠狼已經消失,不見一絲蹤影。
二人又尋找一日,回到村子裏精疲力竭,路過墨望閣家,墨鴻達帶明寶珠進去,向自個兒老爹墨望閣說起上午見到黃大仙的事情。
「嗬嗬嗬,黃大仙手捧紅球,是向你們道喜呢!」
墨望閣開心大笑。
墨鴻達與老婆互相對視一眼,心裏苦澀不堪:「都說老爺子神機妙算,但願今兒真能算準他大孫子的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