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馬幫在原始森林裏穿行了十來天,也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隊伍裏麵的一匹公馬確經常踢人咬人,性子變得極其暴躁,不服管教。領頭人就去問帶馬來的那個隊員怎麼回事,那個隊員支支吾吾的說這個馬是這兩年剛下的,可能到了發情期了。領頭人一聽就怒了,說到“不是讓你帶騸過的馬來嗎?你帶這種馬來,它發情又叫又鬧的,在這山林裏引來老虎豹子或者踢傷人都是會出人命的”。那人也不敢辯駁,隻是低著頭回答道:“家裏原來那匹幹活厲害也溫順,想著家裏麵我不在家了就把它留在家裏,方便我媳婦在家裏幹活。我就把這匹帶出來了,來的時候我跟我媳婦還算了一下,約摸著它應該要到回去後才發情,誰知道提前了”。領頭人聽了隻是默默抽了兩口旱煙,便也沒在說什麼。因為大家都知道那家父母走的早,家裏麵就有個媳婦還要帶著五六個孩子,那個年代孩子都多。領頭人讓他把原來那匹馬身上的東西卸下來,放到其它馬上。將它那匹放到隊伍最後,由他自己牽著,以防馬匹突然失控,使其它馬匹受驚。等到進到密支那找到騸馬的就給騸了,再讓它馱。又走了幾天,在路上迎麵遇到一個馬幫向他們走來,並且有一個人還坐在馬匹上,要知道在走密支那的過程中馬匹可是重要的運輸工具,都是用來盡可能運貨回去的。這種單獨一人騎馬的場景可不常見。遇到這馬幫可把我外高祖他們激動壞了,老話說老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嘛,那叫一個親切。我外高祖們就要拉著那些人在原地攀談,但對麵馬幫的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就說:“我們得問問杜老陰師看看。”說完變走向了那個馬背上的老頭,在領頭人說了之後隻見那老頭微微點頭。那領頭人就馬上招呼大家原地休息。大家就在這山林裏席地而坐,攀談起來。但那個騎馬的老者下馬之後,並不與大家坐在一起,隻是自己坐在一個地方閉目養神。據我外高祖說,他對那人印象十分深刻,雖然看著上了年紀,但卻是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在攀談過程中,有個人就問我外高祖他們說為啥那匹馬要單獨牽著,我外高祖就把事情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那馬幫領頭人聽完之後,趕緊說到,這杜老陰師會呀,你們去求一下他,讓他給你們騸馬。我外高祖們驚異了一會,說“這老者你說他是先生我信(先生是我們那對驅邪祟卜吉凶的人的一種敬稱),騸馬的誰會信”。那領頭人也不反駁,隻是神秘兮兮的說,我們在路上牲口啊,人啊遇到疾病或者被什麼迷住了都是他處理。他陪著我們走了幾十年來,一路上我們從沒出過太大的問題全靠他呢。聽這麼一說,我外高祖們哪裏還不白人家肯定是有厲害之處。趕緊拉著另一個馬幫領頭人拿了些身上帶了的酒水過去請那老者幫忙。
那馬幫領頭人把這事跟那老者一說,那老者也不推辭,隻是讓我外高祖們準備一把剪刀,一碗清水。我外高祖們不敢怠慢,按照老者要求準備了東西。但內心也在嘀咕,這是幹啥。隻見那老者畫了一道符,把那碗清水放在路中間。剪刀放在水上,符放在剪刀上。然後讓人把馬從上麵牽過去,他則在旁邊念念有詞。馬被牽過去後,他就說可以了。然後收起東西,又自己坐回去了。我外高祖們看得驚奇,但也無法判斷是不是真騸了,畢竟不是獸醫。也就回到休息的地方繼續攀談起來,我外高祖們因為剛剛的事情就問起杜老陰師的身份之類的起來。但,對麵不願多說,大家也不好再問。隻是後來我外高祖與對麵馬幫一個差不多大的小夥結伴去上廁所,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