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對他幹啥。”
晉寧瞪著眼睛看王秀兒,原主是個惡婆婆,她可不能一下漏了餡,到時候再傳出去她讓人奪舍了,把她當妖怪燒了可咋整。
想到此處,她又挺了挺腰板兒,聲音夾了兩分尖利:“讓你洗的衣服洗幹淨了?”
“嗯。”
王秀兒眼眶通紅,挺著微微有些隆起的肚子,往謝無傷身邊靠了靠,一雙鹿兒似的眼睛裏滿是警惕,怕婆婆再想點啥磋磨她的法子。
這是又怕又懼啊。
晉寧沒心思在這和她磨叨,惡狠狠道:“進屋也不知道把門堵上,不怕凍死你死鬼丈夫。”
說著,猛的一甩小屋門出去了。
王秀兒蹙了蹙眉,身子猛的一鬆,差點腿軟的坐在炕上。
她剛才和婆婆強嘴,天知道她怕成啥樣。
可是要是不厲害點,那婆婆把無傷扔出去咋辦,她總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兒沒有爹爹吧。
因王秀兒進來,堵門的棉被又掉在地上,這會大風呼呼往屋裏灌。
晉寧凍得縮著脖子,一刻不敢停歇的將門又給塞上了。
隻是這次沒剛才塞的好,不管咋弄都有風鑽進來。
如今不過剛十一月份,寧古塔冬季寒冷漫長,要是在這種屋子裏過冬,會凍死的。
晉寧愁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她得想個辦法,將屋子補一補才行。
隻是這冰天雪地的,讓她用啥補啊。
塞煩了,衝著小屋大喊一聲:“王秀兒。”
“幹啥。”
聽見婆婆叫自己,王秀兒心肝兒都顫,但還是從屋裏出來了。
“把門塞好,進屋不知道好好關門,想凍死誰。”說著,晉寧把破被子扔給她,“一會再用柴燒燒炕。”
她剛才看了一圈,雖然沒啥吃的,可廚房的柴還算是多。
原主不幹活,謝無恙年紀小,謝無傷從那次在山上下來了之後腿傷就再沒起來炕,這一家子都靠王秀兒一個人撐著,也是怪可憐的。
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晉寧歎了口氣,重新去廚房裏找找有沒有啥能吃的東西。
謝家清貧,兩個灶台,一個切菜用的破桌子,就沒有擺設了,晉寧找了半天也隻找出來一小罐豬油和一小把鹽,別的啥調味料都沒有。
其餘的吃的……
隻剩下一個大蘿卜,還有一半結冰了。
晉寧:“……”
“天要亡我啊……”
一個大蘿卜四個人分?
吃了這頓大家一起死?
“家裏隻剩下這個大蘿卜了。”
王秀兒的聲音從她身後悠悠飄過,還帶著些哭腔:“我本來想學著爹和相公的樣子抓點魚,可是根本就不會,家裏本來還剩兩隻野兔,都讓你給娘家了。”
她相公受傷,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就想著能喝點肉湯補補,可是現在家裏啥也沒有了。
王秀兒鼻子一酸,身上所有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樣。
要是無傷死了,她也不會自己活著!
看出王秀兒眼裏的絕望,晉寧心中有些莫名愧疚。
呸!
晉寧突然反應過來,這事兒又不是她做的,她愧疚個啥!
現在想辦法活下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