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童年時光裏,親情和友情如同兩條平行的線,雖然彼此獨立,卻又相互交織。對於親情來說,我的童年不是完整的,但是對於友情來說我的童年卻是完美的。
每次下課都會聽到一個聲音,“你去不去上廁所”,這個聲音一直從小學聽到初中,從來沒有間斷過。我的童年雖然缺少了親情那一部分,但是友情卻填補了那個空缺。我的小夥伴們,也成為了童年中最珍貴的財富。
梨雲小學並不大,隻有五處教室、一顆老榕樹和一麵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
剛推開門,“老師讓我擦玻璃的”偉偉一邊奪著雲暮手中的抹布一邊朝著窗台走去
“那我幹啥的,我擦窗台抹布給我扯一半”,雲暮無賴的站在窗台。
偉偉雖然肉乎乎的,但卻是一個靈活的胖子,隻見他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桌子,一腳踩在窗台,一腳踮著桌子。
“肖亦,你咋才來”,我剛一推開門,雲暮就跑過來了。
“我爸昨天晚上帶我去肖橋我奶家了”
“怪不得今天早上找你上學沒見到你人,路過村口還是聽雲爺說你爹昨天晚上急匆匆地帶你騎車往北去了。”
“昨天晚上去銷橋商量我堂哥結婚的事呢。我放下書包就往窗戶走去,你們倆這一個擦玻璃、一個擦窗台,那我幹啥,我指揮你們倆吧,行不”,
說罷,不容他倆考慮我便鳩占鵲巢,走向雲暮的旁邊。
“分我一半”,雲暮望著我委屈的說道:“你看看可有了”。“我不問,你不給我分一半,我就舉報你偷懶”,雲暮瞪了我一眼:“給你,給你,真餓啦嗚”。
“同學們,先停一下,周一要升國旗,大家抓緊點速度,二十分鍾後大鬆樹下列隊,咱們一年級站在最左邊,梨雨晴你張羅一下,班主任一半身子走進來說道”。
班主任剛說完,大家迅速行動起來,“肖亦,我紅領巾忘家裏了,咋弄”,“能咋弄,馬上就升國旗了,你沒有紅領巾,班主任可能不治你”,雲暮聽完鬼鬼祟祟的轉了一圈走回來看著我埋怨道:“倒了黴了,今天怎麼就我自己沒帶”。
雲暮說完猶豫了一下:“回家拿去,你給我一起去”。
“走吧,馬上上課了”。
風在迷惘中吹來夏天陽,少年借徽光不斷成長,我跟雲暮也許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每次做一些決定或者抉擇都是莫名的心有靈犀,一拍即合。
“肖亦,現在幾點了,還能來得及嘛”?
“我不知道,我有點想拉屎”,
“我日,咱們可是從教室跑出來的,老師們都不知道,你可能憋一會兒了”。
“真憋不住了”,說完我就一頭竄進溝裏,“雲暮,口袋來可裝紙嗎”?
雲暮無奈朝著溝裏的我揮手:“我啥時候裝過紙,我都是問偉偉要”。
“我挪了一下位置,打量了一番,你去給我弄點濕樹葉子吧,找塊大的,我拉的稀屎,小的擦不幹淨”。
“給,趕緊擦,俺爸從黑江來家了,他要知道我逃學能撇了我”。
“俺叔啥時候來的,我咋不知道”?
雲暮走在前麵轉頭看著我:“就昨天晚上,俺爸給我帶的好吃的,我想給你送點兒,半天沒找到你”。
“終於到大橋了,可快到家了樣”。
雲暮父親正在院子裏擦摩托車,突然發現了雲暮和我過來了,他停下手中的活問道:“肖亦都長那麼高了,哎,恁倆個小家夥怎麼不上課,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