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立青真懂事,可是他們沒學過,還不懂啊……你得先教教他們,什麼是疼!”
“現在馬上把身上這灘爛泥甩開,用最大的力氣教教他們,什麼是疼!”
餘立青的雙眼一眨一眨,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寧作舟的命令卻越來越大聲,
“餘!立!青!先去打!有話打完再說!”
“把他們通通打倒在地!打到他們站不起來!打到他們不敢再看你的眼睛!”
“這樣!他們才能學會什麼是疼!”
“怎樣叫疼!”
寧作舟的聲音在這校練場上回蕩間,困住熊耳少年的禁錮寸寸炸裂!
三圈銀白塵埃粒子環繞在他腰間,流石瞬間化作一片飛灰,隨風去了……
同樣聽到寧作舟最後幾句話的蒙童等人早已卯著一股勁,就等著再次解決餘立青,看這位皇子殿下的笑話了……
“炎上流……”
轟!
一巴掌抽到蒙童的頭上!將他的戰鬥念頭拍做飛灰!
轟!轟!轟……
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腹部!胸口!腹部!左臉!左臉!左臉!左臉……
“你疼嗎?”
銀白的塵埃粒子隨著這道閃電的極速移動而逐漸蔓延!
次磁……次磁……
當那些少年一個接一個被轟到泥土中,化作平地深坑的這一刻,他們才知道!
所謂天災之子的分量!
唯一幸免於難的齊澄仍被禁錮著,但他已經不再看天,因為此時的他發現,看這個銀發熊耳的少年發起飆來,比看這澄澈的天還要爽啊!
“平地一聲雷……平地億聲雷啊!爽!爽啊!”
齊澄滿麵舒爽地看著整個過程,任由他的笑聲在這校練場上盡情放肆!
次磁……次磁……
披著銀白粒子的猛獸越過一個個由他造就的深坑,走到第一個也是最深那個坑的邊緣,用帶著磁性的奶音問那難辨死活的蒙童,
“你感覺到疼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回頭看了看這些深坑,有些六神無主地朝著寧作舟一頓小跑……
“他們都不理我!”
最後他被寧作舟抱起來,放到了高高的左肩上。
“沒事兒,熊崽子,你是在教他們學知識,我覺得他們已經知道什麼是疼了……”
“他們不說話就是知道了。”
黃昏來臨了,寧作舟扛著餘立青逆著人流走在學院的主道上,手裏還提著一個齊澄……
他的一句句話猶如夕陽下的光影般,有條不紊地落到這兩人身上。
“原來你是擔心沒有朋友……”
“都怪老師,不該那麼教你的……”
“這蠻荒十一班的那麼多同學,你先跟他們成為朋友就好了,蠻荒派係就蠻荒派係,一個稱呼而已嘛……老師我罵人罵的比這重多了?你看老師我怕過誰?”
“好孩子,你不需要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成為朋友,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所以不必討好遇見的每一個人,知道嗎?誰喜歡你,你不能辜負別人;誰對你好,你不能虧待別人;誰若是想打你,那你就跟他打!打到他打不動!打到他不敢打!”
“若是誰想殺你,你從深山裏長大,你也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得先讓他失去動手的能力!”
“畢竟,咱們得從壞人手中保住性命,才能跟好人交朋友啊……”
“讓你疼的,哪裏是朋友,那跟要你命沒什麼區別;不讓你疼的,才是真朋友啊……”
“比如,我手上的這位,他不就是你想要的朋友嗎?”
“你知道你這個真正的朋友叫什麼嗎?熊崽子?”
“他叫齊澄。”餘立青開心地說。
“哎!好名字,齊天下之豪氣,承我心之澈澄。”
“跟你一樣,都是好名字,都是好孩子……”
“聽不懂……文鄒鄒的!”餘立青是指稱讚齊澄名字的兩句。
“哎呦!你還會說‘文鄒鄒’,真棒!”寧作舟臉上洋溢出一種幸福的笑容,又溫柔地說,
“聽不懂是因為老師還沒教你嘛?不是你的問題哦!記住誰是你的好朋友就行了,知道嗎?熊崽子。”
“嗯,記住了……”
餘立青在這巨人的肩膀上抖著兩隻小腳,仿佛忘記了身體上積攢了一個月的傷痕。
巨人扶著孩子的手忽然摸到了什麼,他的腳步變得緩了些……
“你這身小老虎……之前不是隻掉了個虎頭嗎?怎麼過了一個月就爛成這樣了?告訴老師,都有誰?弄壞別人的衣裳,真是沒禮貌啊……”
“老師去幫你找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