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女人打架,斧頭開路(1 / 2)

九十年代末,私有經濟大抬頭,打工潮、下崗潮齊頭並進,打破鐵飯碗的人們紛紛自謀出路。

作為打工大村的溝子村卻很窮,這裏的人也窮。

秋蘭是長得水靈的小媳婦,她山巒高聳,皮肉白,模樣俊俏。娘家在鎮上,她嫁給王朝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一年多,肚子卻邪門了,沒動靜。

她就愁,丈夫更愁。娘家也焦慮,這麼水靈的姑娘嫁到王家,怎麼不下蛋呢,都等著抱外孫。就使勁催秋蘭,早日懷胎,好抱孫子。

老公王朝在家具廠做油漆工人,工資不少拿,身子骨也壯。夫妻倆忙完一天的活,到了晚上,就上床打架,打得天昏地暗,直到精疲力盡,才難舍難分。

到了六月,太陽大,天氣熱得狗子吐舌頭。秋蘭見折騰不出個蛋來,就拉著老公進城做檢查,拿到報告單,大夫問王朝:你幹嘛的?

王朝如實回答:我幹油漆工,大夫,我種不好嘛?

王朝說完這話,緊張得出汗,揮汗如雨,好像等待法官判刑,繃著個臉,臉色煞白,看著就可憐。

秋蘭不忍心,緊挽著男人胳膊,摸他背安慰自己男人:朝,別緊張,放鬆!大不了給你治,治好了給你生一兒一女,好事成雙!

眼鏡大夫又問王朝:你幹油漆工,幹多久了?

王朝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掙錢,他幹過很多工種,先是去了機械加工廠,給機器上油漆。油漆味太大受不了,又轉行去瓷磚廠,粉塵太大,又幹家具廠打模,嫌工錢少,又幹上老本行,給家具上漆。

秋蘭見他走了神,就捅了捅老公:大夫問你話呢。

王朝激靈一下:回大夫,我早年第一份工作,就是油漆工,轉行幹了兩年別的,又幹回老本行,籠共幹了五年油漆工!

那眼鏡大夫驚訝了,眼神都異樣了,指指彩超圖:快別幹了,油漆會讓你種死光!

啊?

王朝臉色更煞白了,快要死一樣,牽著媳婦的手都在顫抖:大夫,我沒種了嗎?會不會絕後?

大夫搖頭:不至於,你改行,養一養,會好轉!

聽大夫給了定心丸,王朝看到新生的希望,激動萬分,握著大夫的手說:謝謝大夫!

大夫說:你媳婦卵泡量很大很好的,毛病在你身上。你別害怕,我開幾副藥給你吃,你油漆工別幹了,等生完孩子,再幹,明白嗎?

夫妻倆拿著一大堆藥,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到溝子村。

王朝就不怎麼開口說話,天天悶倒驢。

把廠裏灑油漆的工作也辭了,一天提不起精神,蒼老不少。

秋蘭心地善良,男人種不好,也沒抱怨啥,照舊操持著這個家,一邊伺候男人吃藥。她穿身短袖,胸很大,腰很細,蜂腰肥臀,把短袖繃得賊緊。下麵半透明的白褲,閃人眼,也繃緊,要繃脫線。

過了幾天,家裏出事了。王朝跟鄰居梁超富爭地皮,被梁超富捅了一刀,把王朝左腿捅個對穿。王朝也沒虧,他把梁超富卵蛋踢了一腳,踢爆了梁超富卵蛋。

梁超富威風是威風,卻不能跟妻子同房了,成了一個人形騾子。

王朝左腿也不利索,一瘸一拐走路,成了一個瘸子。

一個不能睡媳婦的騾子,一個走路打拐的瘸子,見麵就破口大罵,罵對方祖宗十八代。雙方舌燦蓮花,能想到最歹毒的髒話,汙言穢語,一個一個往嘴外蹦。

這仇,是九天九地仇,這恨,是三江四海恨。

晚上,王朝抱著妻子同房,故意讓秋蘭往大了嚎。

梁超富隻能望妻空淚流,他沒這功能,受不了王朝這麼大的羞辱,氣得砸東西,打老婆,把老婆王香香打得屁股開花。

他老婆就跟堂兄睡,懷上了一個男娃,梁超富捏著鼻子,認了。

沒臉呆家裏,梁超富灰頭土臉,走去廣東順德打工。

王朝也有樣學樣,他也去廣東順德。兩個人學的是同一門手藝,都是在家具廠幹油漆工。不過王朝不敢碰油漆,怕王家斷了香火,改行做打模工。就是薪水減了一半,心裏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