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攥著的拳頭(1 / 2)

我出生那天發生了一件怪事,時隔多年外婆說起這件事,依然嚇得臉色煞白,心有餘悸!

我出生於農曆六月初六,小名六六,大名高正陽,這是外婆取的名字。

出生時辰正好是正午十二點整,所以才取名高正陽。

那天本來烈日當空,正當正午,突然一聲驚雷,昏天黑地的刮了一陣陰風。

頃刻間變成了黑夜,屋裏需要點燈才能看見。

民間傳聞,一人出生,百鬼爭胎。

外婆是有名的神婆,見天色突變,陰陽顛倒,嚇得臉都變了顏色。

她想問問供奉的保家仙黃九爺,占個吉凶求個心安;

誰知道到堂口一看靈氣全無,這位黃大仙不知何時跑得無影無蹤。

“保家仙不能保家,我要你何用?”

外婆一氣之下打翻了黃九爺的牌位。

都說邪不壓正,剛才還烈日當空,突然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任誰都覺得不正常!

這顛倒陰陽的能力,豈止是百鬼爭胎?外婆越發緊張了起來。

“菩薩保佑,大吉大利!”

外婆惶恐不安,一邊念叨著,一邊在門口掛上紅布和剪刀,以免邪汙衝了胎氣。

霹靂一個接著一個,震得地動山搖,圍著我家周圍轟炸個不停。

村口那棵老槐柳也被一個炸雷劈成了兩截,轟然倒塌冒起了一陣黑煙!

那氣勢毀天滅地,就像要把周圍的妖魔鬼怪斬殺幹淨。

雖然那雷霆之威讓人心驚膽顫,卻讓外婆多了幾分安慰!

“老天有眼,快劈了這些孽畜吧!”

外麵電閃雷鳴,忽明忽暗,不時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時而如厲鬼慘叫,有前音無後音,讓人聽了渾身發冷,直起雞皮疙瘩。

時而如嬰兒啼哭,在黑夜中呼喊著媽媽……

時而如野狐哭喪,悲悲切切嗚嗚咽咽的哭個不停,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毛……

窗欞被鋒利的爪子抓的咯咯作響,似乎有某種怪物隨時要闖進屋來!

屋裏慌成一團,在搖曳的燭光下,母親疼得死去活來,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頭秀發被汗水黏在一起,顯得非常淩亂。

外婆急得滿頭大汗,她親自充當穩婆,不停的叫著母親的名字,為她打氣。

“菊香,用力,用力,忍一忍,馬上就要生了!”

我是超月出生,比預產期整整超出了兩個月,母親已經三十六歲了,雖然前麵懷過幾次身孕,但是都莫名其妙夭折了。

她生我的時候已經是高齡產婦了,此刻外婆比誰都擔心,生怕出現意外。

老實巴交的父親幹著急沒辦法,在屋裏轉來轉去幫不上忙,外婆看著心煩,拿了一把菜刀,塞到他的手裏,索性將他趕了出去。

“你好歹是個男人,拿著菜刀到門口擋擋煞,別讓邪氣撞了進來!”

明明出現了劇烈的胎動,我仿佛賴在母親的肚子裏,愣是不肯出來。

這下把外婆急得夠嗆,恨不得把手伸進母親的肚子裏,把我這個不聽話的家夥揪出來!

就在外婆一籌莫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出生的跡象,外婆緊繃的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生了生了,快生了!”

但是她舒展的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因為她發現最先出來的不是嬰兒的頭,也不是嬰兒的腳,而是一隻緊握的拳頭!

這是啥子鬼喲?怎麼伸出一隻拳頭?

外婆見多識廣,知道嬰兒要麼是頭先出來,要麼是腳先出來,可是頭也沒出來,腳也沒出來,卻伸出了一隻拳頭,難道這小子要橫著出生不成?

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覺得有些詭異,盯著那隻緊握的拳頭,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都說生孩子如過鬼門關,此刻稍有不慎就會一屍兩命!

嬰兒橫生必是難產,保大人還是保小孩?外婆看著母親麵無血色的臉,一咬牙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