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荒草肆虐的時代。那些曾經以為在命運之初就刻在生命上的印記,被無情的時光衝刷的越發清晰可見,以為毫無交集的那些匆匆過客,原來隻是自己錯漏的青春遺跡。
還記得那年長莖東神花肆意盛開的季節,那一道絕望的黑柱蜿蜒著我的思念,我一直想要掙脫,想要跟上你的步伐,沿著你的軌跡,盼望能追上你,和你並肩執手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我移動不了我的身軀,挪不開我的腳步,甚至嘶吼不出我的聲音。抵不住的想念,控製不了的思緒,願凍結時間,把你的年輕的笑靨,留在我充滿滾燙血液的命運裏。
暗紅色的鐵鏈,熒光,剔透。蝌蚪似的蠅頭符文,密密麻麻的交織在鐵鏈上,暗無天日的黑暗,一片荒蕪。到處彌漫著穿山越嶺般的絕望和憂傷。
極東之嶺,荒蕪漫天,黃沙滿地。茫茫戈壁灘,狂風驟沙,莽莽蒼蒼。
漫天的黃沙和累累的白骨將一座峽穀包圍的嚴嚴實實。此時在峽穀的中間地帶有一個暗黑色的恐怖漩渦正緩緩旋轉著,有如一張猙獰的大嘴,噴吐出黑暗的氣息。
漩渦內伸手不見五指。
一聲低喃自黑暗中傳來:“人生若隻是初見。唉。”雄渾,有力,帶些孤獨,可是穿透不了黑暗。
“桀桀桀,該死的巫妖竟然也會這麼感性,笑死本尊了,哈哈哈。”刺耳難聽的聲音自黑暗的根源處傳來。
“尊駕還笑的出來?你被我封印於此,恐怕這輩子就別想再出去了吧。”
“轟”。黑暗中一陣咆哮傳來。
“哼。死巫妖你少得意了,以你之能也隻能暫時封印本尊。隻要這裏魔氣長在,本尊之體就不死不滅,千古過後,魔氣侵蝕,到時你已化為一堆黃土,而本尊將與天同壽。”陰冷的話語如狂風襲來,“桀桀桀,當初你判出人道,強行化巫,實乃人傑,不過你狠心拋妻棄子,甘心封印本尊,也真當冷血啊。”
“我的心日月可鑒,無愧天地。我的妻兒也定能體諒我的苦衷。”充滿霸氣的話語滾滾作響。
“嘖嘖嘖,真是高尚啊,天地已變,八極不出,本尊遲早會重現世間。說起來我對你們人族倒有些敬佩,當初要不是你們人族的遠古八賢為了對抗魔獸聯軍,強開魔淵,本尊也不可能來到這裏。”
“閉嘴,八賢是人族至高無上的象征,當初你們趁亂從魔淵而出,要不是八賢力抗魔獸兩族巨頭,無暇分身,像你這種魔物,如何能如此狂妄,你現在又有何資格再提人族的八賢。”
“哈哈哈,當真可笑,本尊乃亙古那一絲天魔戾氣所化,豈能隨便受人奴役。八賢當初為求穩勝,撕裂魔淵結界,最後還不是落的身化八極的下場,真是可悲,可歎。哈哈哈。”
“哼,尊駕不要高興得太早,大陸廣闊無垠,奇能異士數不勝數,像你這種魔物,遲早會被大能之士煉化。”
“死巫妖,逞口舌之利,就讓本尊再領教領教你的巫妖之體。。。”
“轟隆隆”,無邊的黑暗中傳來了激烈的碰撞,魔氣滔天,隻是這毀天滅地的威能就在那一方黑暗內,絲毫沒有波動傳遞到外界。。
大漠孤煙,飛沙揚礫,逶迤連綿。....
鬼朝西,西部大陸。無盡的黑土大地,一望無垠,各種稀奇古怪猙獰如刺的龐大植物充斥著這塊充滿魔力的土地。陰沉的天空,壓抑的有些灰暗。一隻雄壯的巨鷹高高盤桓在天空,明黃黃的羽毛耀眼岑亮,一對尖銳而鋒利的勾爪子,略帶著銀色光芒的喙,一展翅足足有十幾米。突然黑土上,足有水桶粗的一條青天大蟒,長著兩個倒三角猙獰的頭顱此時正瘋狂的往淩亂漫長的野草叢中遊去,它正在躲避它的天敵。忽然兩道銀色的龍卷風從天而降,氣勢恢宏。巨蟒兩個頭吐著芯子,身子一頓,盯著前方迫降而來的龍卷風,張開血盆大口,刹那噴吐出兩團灰戚戚的氣流。龍卷風和灰色氣流觸碰在一起,“砰”,“砰”兩聲巨響,劈裏啪啦,黑土紛飛,狂躁的風肆虐四周,把一些巨大難看的植被翻的好不狼藉,好一會,氣息平穩,赫然在大蟒身前清出了很大一塊空地。巨鷹見勢,一個俯衝,急速的滑翔與空氣產生出“呼呼”的摩擦聲,一對強有力地爪子鋒芒畢露。巨蟒有感,直立起龐大的身體,陰冷的蛇眼死死的盯著巨鷹“斯斯”聲不絕於耳。巨鷹張開銀色的喙,一聲清亮的鳥鳴劃破長空。“轟”,突然一道銀光自巨鷹嘴中迸射而出,強烈的銀光讓人睜不開雙眼,巨蟒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一片銀光團團包裹。“呲呲”,難聽的腐蝕聲傳來,巨蟒瘋狂的掙紮扭動幾下,不一會竟一動不動的攤軟在地了。一瞬間,巨鷹鋒利的勾爪抓起獵物一個加速滑翔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