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異教和鎧把提豐丟到運輸艇上,沒有帶她下來。
“你說得對,但是我有不同的理解。”異教進入了衛星中心,才終於呼出一口氣。
“我們現在雖然要處理大兵的意見,但是更重要的事是,誰會連接終端,雖然我會一部分,但是我不認識英文。”
鎧有那麼一瞬間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尤裏不中用異教,他是個文盲,或者說他隻能打蘇聯境內的戰役,這樣的話坐在指揮室當個廢物就好了。
....
鎧低估了異教,異教正在用蹩腳的英語翻譯著上麵的話,然後用更蹩腳的俄語和鎧說,鎧聽得真的煎熬。
“你把東西給我吧,真的。”
鎧拿起終端,這邊的衛星因為是英文,所以對於鎧來說並不困難。
十分鍾到時間就完成了終端的連接。
“哇哦,不愧是你。”
異教接過終端,看著上麵隻有一塊位於西北角的一大片戰鬥群。
“我們..還戰鬥嗎?”異教有些恐懼的看著鎧用匕首解決了一個人,完全不像新兵的狀態。
“繼續吧,異教。”
“離家太遠會忘記故鄉,殺人太多會忘掉自己。”
異教看向鎧。
“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但這並不重要,我們是要幹一件大事,一件偉大的事業。”
鎧站起來。
“我們還有一下午的時間,今天我們就在這裏休息,衛星的角落有一箱物資,到時候你看看有什麼,湊合一口。咱們三個吃不了多少。”
異教忍著惡心,看向帶著番茄醬的箱子。裏麵有一些泡麵和水。
在運輸艇上的時候是因為死亡的恐懼,本能讓異教沒有感受到惡心,路上因為鎧都是一槍融化,甚至還有燒焦的蛋白質味道,異教也能強迫自己認為那隻是一群畜牲被烤焦。
但是,恐懼也是本能的反應,害怕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反應,異教蹲在地上,喃喃自語,即便是敵人,異教也是害怕的不敢再幹些什麼。
異教驚恐的抬頭,此時的鎧,看起來和怪物一樣讓人感到害怕,他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少年,反倒是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物。
異教此時不敢再多看鎧一眼,恐懼的本能讓異教臣服在鎧的腳下,整理著泡麵和水,還有一些肉罐頭。
鎧並沒有注意到異教的小心思,也沒時間在關心他的精神狀態。隻能摘下大兵的勳章,還有狗牌。之前的因為都熔毀了,但是現在,鎧需要這些。
“抱歉。我有些接受不了。”異教看著鎧,努力的控製自己。
說實話,鎧也是害怕的。他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每天不是做飯就是幫忙發傳單,哪怕是和尤裏去研究也隻是看看熱鬧,殺人,他也是第一次,甚至異教不知道的是,鎧殺第一個人的時候已經失禁了。真丟人。
“沒什麼不能接受的,真的。我們現在就要快速回去,我擔心提豐。”
鎧在不殺人的時候其實還是挺溫柔的。此時正拿著罐頭準備回去。
“好。”異教的眼裏閃著恐懼的光,這不是什麼好事。
兩人走出那裏的時候,運輸艇旁。提豐正在抱著背包,地上還有一個被飛鏢紮成篩子的人。
“新兵哥哥!異教哥哥!”
提豐此時的眼裏也噙滿淚水,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殺人,這誰都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鎧趕緊跑過去,把提豐摟在懷裏。
異教很快就聽見鎧懷裏的啜泣聲音,提豐真的害怕了,異教也很想哭,他努力的抑製自己的衝動,但是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出來,雙腿都在發抖。
鎧努力的安慰著兩個人。
“好啦好啦,提豐沒事了,我們回來了,很抱歉讓你...”鎧安慰提豐。“提豐做得很好了,你不殺死他們,我和異教哥哥看見的就是你的屍體,你做的真棒。”
鎧雖然在安慰,但是這一刻,誰又能知道鎧其實隻是把恐懼藏在心底呢?
“算了,現在,我們隻有一條路,繼續吧。”
鎧把屍體用激光棱鏡熔毀之後,三人上了船。
“我很抱歉讓你們這樣,我承認,我和你們一樣害怕。”
鎧率先道歉。
“新兵哥哥,提豐好害怕。”提豐心有餘悸的抱著背包。
“這件事情不怪你,新兵。我也有責任,或許我們一開始的想法太過衝動了。”
異教緩和下來之後才說。
“我仍然,聽得見那聲哀嚎。”
異教有些恐懼。
“...嗯,但是戰場之上,善良,是無法拯救任何的人的。”
鎧喝了一口水。
“我們的目標,是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