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的聲音微沉,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帶著莫名的情緒。
宮遙徵則是心下一驚,畫本子果然說的沒錯,春天到了,她二哥鐵樹開花了!
瞧瞧,這種話都能說的出口了!
“我知道二哥正常,非常正常,我懂,晚上了嘛~那我先走了!”宮遙徵站起身就要走。
宮尚角聽著宮遙徵這話裏有話,有些頭疼,他家單純可愛的小丫頭,還是被那些畫本子玷汙了!
“阿遙,天色晚了,今夜,留在角宮吧!”宮尚角開口道。
宮遙徵腳步一頓:“也行,那二哥的溫泉借我一用,我明日生辰,得好好洗洗。”
有一說一,那溫泉確實挺不錯的,若不是徵宮離後山遠,她好歹也引一個。
宮尚角沒回話,隻喝了口茶,喉結微動,眸色漸深,阿遙她,一直把他當做哥哥,甚至對他沒有絲毫的防備!
這越發顯得,他的心思,有多麼的肮髒!
但有些念頭,一旦在黑暗中滋生,便一發不可收拾,越是壓抑,越是瘋狂生長。
他多想告訴她,將她弄髒,但他害怕,害怕有些東西一旦捅破,阿遙會躲著他,再也不會毫無顧忌的喊他二哥了!
有些話每每到了嘴邊,都會轉個彎,說出全然不同的話。
宮遙徵見宮尚角不說話,回過頭,對上了一個暗含情愫的眸子,如同暗夜中潛伏的野獸,似乎要將人吞吃入腹。
但是眨眼間,還是那個人,冷靜自持,墨眸如水:“阿遙想用,不用告知,直接去便是,角宮之中一直有備你的衣物,我讓下人給你送去。”
宮遙徵揉了揉眼睛,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二哥,剛剛自己看花眼了?
一定是太晚了,趕緊洗澡睡覺去!
宮遙徵推開門,就看見回來的遠徵弟弟,一臉鬱氣。
好笑道:“怎麼,蟲子沒嚇唬到人家?”
宮遠徵見姐姐從正殿裏出來,有些懊惱:“姐,她說我幼稚!”
宮遙徵很不厚道的笑了:“確實幼稚!今晚不回徵宮了,早點洗洗睡吧!”
宮遙徵拍了拍遠徵弟弟的肩膀,拿過他手中的燈,便往溫泉的方向去。
宮遠徵看了看姐姐遠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門內的哥哥,抬步走了進去。
“哥,姐姐她說什麼了嗎?”
“她說,舊塵山穀之中,已經不安全了,若想真正的不受無鋒掣肘,那便,滅了無鋒!”宮尚角總結道。
宮遠徵瞳孔微震,但隨即綻開笑容:“哥,我覺得,姐姐說的沒錯,如今舊塵山穀不安全了,無鋒總部,難道就安全了嗎?”
宮遠徵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寒鴉肆,寒鴉拾,上官淺 ……
宮尚角沒有答話,兩人心知肚明,有些話不需要說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弧度…
燈光明滅,炭火燃燒…
宮尚角將茶水澆在了炭火盆裏,升起縷縷白煙:“遠徵,明日你姐生辰,別忘了…”
“自然不會忘!”宮遠徵眼中帶著笑,滿是期待明天給姐姐的小驚喜。
角宮的一池溫泉,流水潺潺,霧氣繚繞,帶著淡淡的藥香。
衣衫滑落,腳步輕移,緩緩踏入溫泉池中,宮遙徵將身子沉進水中,捧了一池溫泉水,將頭發打濕。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溫泉之中,宮遙徵在溫泉中遊了一會,然後拿了塊毛巾放在額頭上,閉上眼睛,舒服…
角宮大澡堂,果然名不虛傳…
隨著門被打開,宮遙徵並未睜開眼睛:“把衣物放在那裏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暗香襲來,宮遙徵有些疑惑的睜開眸子,微微訝異,隨後笑道:“慕容姑娘,怎麼是你?”
“方才收拾好東西,出門透氣,撞見給二小姐送衣服的婢女肚子疼,一時情急,我便代勞了。”慕容苓聲音溫柔,將裝衣物的托盤放在溫泉池旁。
宮遙徵有些警惕的看著她,身子不自覺往另一邊移動,她衣服放在另一邊,銀針在衣服的暗袖裏。
“我沐浴時不喜旁人在身邊,慕容姑娘既然已經送到了,可以回了。”宮遙徵神色未變,但心下卻是有些驚慌的。
她如今光溜溜的,一個無鋒刺客在你麵前,就問你慌不慌!
慕容苓絲毫沒有要走的樣子,看著池中故作淡定的宮遙徵,勾唇淡笑:“二小姐莫慌,我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