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中的酒已經不翼而飛了…
他無奈一笑,回書房將紙鳶放回了櫃子裏,也沒再拿出來了。
……
宮遠徵有些無辜,他真不記得他姐姐何時飲過酒了!
宮尚角也臉色微變,他下意識的覺得那酒是宮遙徵喝了,有沒有可能,那酒壺中本就已經沒了酒?
不可能,就算他當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那酒壺中還剩一半的酒他還是記的清的。
宮尚角收回了架在了燕郊脖子上的刀,看了看那壺酒,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哥!”宮遠徵有些震驚,萬一這酒中真的有毒呢!連他也識別不出來的毒,該有多可怕?
宮尚角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無礙,嚐到了酒中不同尋常的味道,他臉色稍霽:“這果酒中,可是有白桃!”
燕郊看著那刀鋒離自己而去,也不想搭理他,吩咐侍從:“將夜鶯喚來!”
“是!”
宮遠徵聞言,也明白了哥哥的意思,這過敏源,不是酒,而是酒中的東西。
但是他還是想不起來他姐何時飲酒了!
宮尚角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宮遠徵,目光如炬,讓宮遠徵心下一顫,垂下了眸子。
“遠徵弟弟,解釋一下,你和阿遙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宮遠徵看了一眼燕郊,燕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喝了一口茶,作壁上觀。
宮遠徵隻好說了今日離開了碼頭之後的事情,包括了燕郊的事情……
“哥,你不是已經…”已經出發去姑蘇了嗎?說到最後,宮遠徵欲言又止。
“半途接到飛鴿,說你們進了燕語閣,剛好我在錦都還有事情沒辦完,姑蘇那邊的事情有所轉圜,便不急著走了,順便來看看,這西樓有什麼吸引人的!”宮尚角一本正經的說著,還不忘瞥了一眼那喝著茶的燕郊一眼。
“而且我走時交代過,不要帶你姐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宮尚角看著眼前的宮遠徵,帶著隱隱的責備。
但最終又歎了口氣,遠徵他又怎麼能攔的住他姐姐呢?
宮遠徵的頭微微垂著,眼眶微紅:“可是哥,我說過我和姐姐來此,是有正事要辦的,不是為了玩樂。”
宮尚角沉默了,他語氣柔了下來:“遠徵,我不是責怪你,阿遙和你不一樣,她是你姐姐,是女子。這裏魚龍混雜,萬一有人起了歹心,你能保證你能護住你姐姐嗎?”
宮尚角說的認真,一字一句的說進了宮遠徵的心中,他看了看軟榻上呼吸已經漸漸平穩了的宮遙徵,確實,他沒把握!
“是我錯了!”宮遠徵隻好低頭認錯。
“錯錯錯,錯什麼錯?錯不了一點兒!”宮遙徵的聲音傳來,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宮尚角在質問遠徵弟弟,努力醒來給弟弟辯解,聲音虛弱,還帶著點沙啞。
“是我騙他來的,讓他以為這西樓中有無鋒刺客,這才答應我進來一探究竟。不關遠徵弟弟的事,就算有錯也都是我一個人的,更何況,哪錯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宮遙徵揉了揉尚且有些疼的頭,義正言辭道。
宮尚角見她這個樣子,還不忘護著宮遠徵,眸色稍緩,但還是厲聲道:“一個女子,逛青樓還沒錯嗎?”
宮遙徵站起身來,扶了一下軟榻的邊緣,身體有些虛軟,宮遠徵連忙上前扶住:“姐姐!”
宮遙徵笑了笑,示意他沒事。
轉頭對上宮尚角那暗沉的眸子,那漆黑的眸子中似有波濤洶湧。
宮遙徵咽了咽口水,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這青樓,男子逛得,為何女子逛不得?我就不信你宮二這些年沒逛過青樓!”
“再說了,這西樓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還有人給我吃了不成?就算是虎穴,我這不也是為了宮門,來釣虎子了嘛!”宮遙徵示意了的看了一下那正一臉看戲的燕郊,手指微動。
燕郊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扳指,站起身:“宮二小姐說的沒錯,如今我和宮二小姐可是朋友,西樓與宮門,有著共同的敵人!”
宮尚角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目光微沉…
半晌,他站起身:“隨你吧!”
大步離開了房間,背影有些許落寞…
“哥!”宮遠徵見狀追了上去…
宮遙徵失去了支撐,趕緊扶住了一旁的柱子,燕郊本來想扶,但一想不合時宜,見她穩住了身形,微微鬆了口氣。
“不去追?”燕郊戲謔的看著宮遙徵,這場鬧劇,來的莫名其妙,散的也莫名其妙,這宮門,有點意思。
“不是追出去了一個了嗎?你看我像是有力氣追的嗎?”宮遙徵有些無語,都走了,走了好啊!
燕郊上前:“要不,燕某勉為其難扶你一把?”
宮遙徵看了看眼前這狐狸精一般的男子,移開了眸子,不行,多看一眼都要被吸了精氣。
她擺了擺手,扶著柱子緩緩坐下:“不了,我歇會就好,剛剛起來猛了,有點暈!”
“還有,你這樓中進了老鼠,確定不清理一下嗎?”宮遙徵意味不明的說著,讓燕郊的眸色微變。
而宮遠徵剛追出去就不見了他哥的蹤影,一樓傳來驚呼聲,他下樓,便見宮尚角掐著那花魁的脖子,眸中滿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