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璵年覺得自己最近流年也忒不利了,先是跟談了六年的男朋友分手。然後又被繼母趕出了家門。
“張之繁真厲害,上了老子六年,轉頭就跟女的結婚去了。”
薑璵年自問,他就做不到這一點。從十四歲起,他就知道自己對女人沒有興趣,阿某和白某可以證明這一點,真某航也可以。
從口袋裏掏出跟了他三年的小米note8,將張之繁刪除。薑璵年的心裏似乎也空了一塊。從18歲到24歲,整整六年,最幹柴烈火的時候,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即使張之繁並不是自己的理想型。可畢竟也睡了六年,說起來,就算不是愛人,也該是床伴之上的關係。
某個時刻,薑璵年甚至有些慶幸父親對自己的冷淡。至少沒有人逼迫他一定要娶一個女人。
隻是,最遲明天,他的行李就要從那間房子裏被扔出來。
不過,還好薑璵年的爺爺去世前瞞著他父親給他留下三十萬。再加上他自己這些年工作的積蓄,也不至於讓他流離失所。所以,他決定先散散心,調整調整心情。
“那孫子又來電話了……”
聽到手機鈴聲,薑璵年低頭看向手機屏幕,大大的“朱益群”三個字顯眼的出現在屏幕上。
“死豬有什麼事,非得在我休假的時候找我。”
死豬,是薑璵年他們公司人事經理的外號。
對於薑璵年來說,休假就是休假。他並不會把生活中的情緒帶到工作中,就算是分手,也特地等到休假才分。
“死,哦不,朱經理啊,有什麼事嗎?”薑璵年漫不經心的聽著電話,他正準備找個飯館大吃一頓。最好把自己灌醉,再開個房間睡一覺。
“很抱歉告訴你,你明天不用來公司了。剛剛來了一批警察,財務被抓走了,老板跳窗摔成了植物人,公司完了。你的工資,唉,等著吧。”說完,對麵就掛斷了。
“這,這叫什麼事兒啊。”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薑璵年在公司可是業績標兵,一個月一萬多的進項。才幹了兩年,公司居然就黃了。他原本打算再幹半年就辭職創業來著。
“還好上個月工資給結清了,這個月隻幹了十來天,損失不算大。”薑璵年隻能這樣安慰自己。其實十來天也接近五千塊來著。足夠他生活一個多月的。
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開始,除了必要的衣食和每個月四次的房費,薑璵年很少有其他消費。或許是因為他早就預感到自己在他們的房子裏住不長。所以才會瘋狂的攢錢。
“去擼一頓燒烤吧,就當慶祝我脫離苦海。”對於巨蟹座來說,沒有什麼是一頓肉食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再來一頓。
薑璵年所在的這條街,恰巧有一家不錯的燒烤店,他上次來吃,還是幾個月前生日的時候,跟張之繁一起來的。
記得那天,張之繁還把他的“妹妹”介紹給薑璵年認識,現在看來,應該是情妹妹才對。
“不想這些了。”薑璵年甩了甩頭,把一些不好的記憶暫時甩出去。
“來二十串羊肉,兩個玉米,三十個生蠔。再來四瓶青島,謝謝。”
這家店的價格隻是臨江市的平均水平。再加上薑璵年的胃口不大,一頓下來也就不到兩百塊錢。
一個月入過萬的24歲年輕人,分手後的所謂放縱也不過如此而已。把日子過成這樣,不知道是不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