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由衣，28歲，獨身第三年，也將要經曆人生中的第三次跳槽。
自從半個月前我建議副社長大聲說出愛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理我了，而我也在這段時間不停看著轉職信息，如果某一天我被炒魷魚的話，也不至於變成毫無準備的無業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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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岡，如果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不帶著腦子寫企畫，整個社會也許就停留在原始時期發展不前了，我用這份企畫案撿狗屎都覺得侮辱狗屎了...你拿來給我看這種東西，就像是端著一盤屎推薦給我，還不停和我說著好吃一樣，讓我一大早的心情就糟糕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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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渡，你要是想換工作就早點說，但你記得簡曆千萬別寫的和這份企畫一樣爛。但要是你還想在我手下麵工作，就把我圈出來的地方重新修改一次，你交給我的這份企畫就好比美味的蛋糕上被擠了一坨屎一樣，反而比屎更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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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我不清楚你今天是哪根弦沒搭對，讓我作為模特？增加公司的親和形象？我對你太溫柔了嗎？看來我以後還得對你更嚴肅些啊，不然怎麼會讓你產生這種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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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剛剛還冒著光的眼睛漸漸失去了光澤，副社長今天沒有用屎尿屁語錄諷刺她，她反而有些難過。而剛被副社長訓完的藤岡和戶渡，表現得還不如山下失落。藤岡是老人了，自然懂得副社長的脾氣，而戶渡在我們的諄諄教誨下也對屎尿屁越來越不感冒，她甚至還有些開心，因為企畫裏隻有一處沒讓副社長滿意，不用全部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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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企畫會議除市場部全員，還有社長參加，剛剛每個人發表新企畫時社長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但在副社長反駁了山下後，他笑著說自己很看好山下的想法。
“之前社交賬號上推送的拍攝花絮裏麵，有尼爾出現的鏡頭都大受好評呢，消費者們對你的長相很認可，不如采納山下小姐的建議，試著拍一期化妝視頻呢？也有利於我們打開男性市場。”
沒錯，這個季度我們主推的防曬產品和底妝產品打的口號就是無性別，男女都能享受化妝的樂趣，如果有男性上司出鏡演示的話，的確能增加男性群體對我們品牌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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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社長氣極了，他也沒想到社長會讚同吧，“你怎麼不自己出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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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想...我的形象不如你親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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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狗屁，蒂姆你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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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小姐怎麼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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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突然把問題拋給我，同時，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也變得緊張了。
其實部門裏的同事都感受到了我與副社長之間微妙的氣息，首先是我在辦公區的時間變長，幾乎沒再去過副社長辦公室，另外，像是外勤和應酬，副社長也都孤身前往，我徹底被冷落了。
我不是沒和副社長道歉過，但他冷漠的反應告訴了我他並不接受我的道歉，他嫌我多管閑事且自以為是，不願再與我交流了。
“我手中有關係較好的男性美妝視頻博主的名單，也挖掘了很多時尚的男網紅，交由他們推廣，效果也不會太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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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想山下小姐也會進行，那你覺得讓尼爾拍一期美妝視頻怎麼樣呢？如果你讚同的話，我們就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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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讚同的話？
社長是在難為我嗎？
看來我真的該找獵頭了啊。
“還是算了吧，畢竟副社長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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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就這麼決定了，尼爾，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視頻。我還有個電話要打，那各位繼續忙吧。”
社長無視了我的意見，明明他說會采納我的意見！現在卻留下怒火中燒的副社長與我們這群小綿羊待在一起，尤其是山下，她作為企畫的提出者，已經被副社長用眼神殺了一萬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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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期間我接到了獵頭的電話，對方簡單詢問了我對下一份工作的要求，並希望能找個時間和我麵談一次。
和我一起吃午餐的山下與戶渡一直勸我掛斷電話，戶渡甚至還不顧前後輩之間的尊卑，妄圖搶走我的手機，“前輩你不能離開！我還沒有學會怎麼寫企畫！你怎麼可以離開！你不能留下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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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我們郵件聯係，再見”，我掛斷電話後生氣的撅起嘴，“副社長現在做的才是真正的職權騷擾，精神虐待，總之，我不換公司的話在這家公司裏也沒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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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讓我再冷靜冷靜，“才半個月，由衣，你也隻道歉了一次，說不定你再多道歉幾次，副社長就願意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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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們說，每天早上我和他單獨彙報完企畫進展後，都會想要解釋一下自己那天的言論，但還沒等我說完話，他就會用冷漠至極的語氣讓我出去...說出自己的內心所想，有什麼錯嗎...”
我不理解副社長。
在社長與淩香小姐公布戀情後，他與社長之間來往的頻率也變少了，比如說我經常能看見社長獨自一人或是載著淩香小姐離開，卻再也沒看見副社長和他一起離開了。
“反正，我是前車之鑒，你們不要步入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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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渡見我真的要離開，眼角的淚水開始打轉，“明明是對他的關心，副社長...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前輩，我以為副社長是內心柔軟外表冷酷的人，我們不僅是他的下屬，也是...一家人...沒想到他對待我們...如此的...”
我和山下並沒有把事實全部告訴戶渡，隻是說了一嘴我管了不該管的事情，關心了一下副社長的私人生活，就被他徹徹底底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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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也難怪嘛，他是副社長啊，就算對我們這群下屬再怎麼好，也是上司啊...上司的心思是最難猜透的了。”
山下還是勸我先冷靜一陣子，起碼熬過三月份，把年終的獎金拿到手，不過六月份就又要發獎金了，我要是能堅持到那段時間也不錯。
“反正都是為了工資，如果跳槽後工資和工作環境能更好，我也...會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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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我也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得到副社長的信任了，離六月份還有三個月，每天在他的冷暴力之下我害怕自己會真的抑鬱，倒不如把四月的獎金拿到手離開...
多管閑事的我成了他情緒的發泄口，畢竟我是個外人，還是個下屬，他不比為他的發泄承擔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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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一份工作沒讓尼爾滿意？”
下午在茶水間我少見的碰到了社長，他居然親自來泡咖啡，真是太少見了。
“難道他訓你的時候，淺野小姐你對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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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哈哈，我沒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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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這次企畫，和尼爾修複一下關係吧，雖然我想問題不來自你這邊，當然，我也會和他談談。”
社長今早果然是有意把企畫的決策權交到我手裏的，但這時山下負責的企畫，我充其量跟跟進度，沒什麼機會和副社長緩和關係。
“我點名讓你負責了哦，山下小姐當然也同意了，每一次尼爾生我氣的時候，我都會用紅茶作為禮物，和他道歉。”
紅茶嗎？我受益匪淺地點了點頭，社長也滿意的笑了笑。
“隻是我的一點小小的私人建議，那麼，新企畫，請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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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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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情嗎？淺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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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社長生氣的根源究竟是我還是他？我無從考證，估計二者都有。
“副社長有和您說過...他為什麼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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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說了沒有，他沒有生氣”，社長微笑著回答道，“但尼爾是個傲嬌呢，有時候推他往前一步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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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推了他一步，他反而怪罪起我了。
“我會再試著和他道歉的，謝謝您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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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山下就把她剛寫完的企畫大綱發給了我，因為是今早剛提的新企畫，她也沒做太多，“沒什麼太多內容，簡簡單單一個視頻，加油！”
但此時，同事們為我和副社長創造這麼多的接觸機會，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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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的確不難，我下班前就寫完了全部內容，不過沒有傻瓜會在下班前彙報工作，因此，我把企畫打印完放在我常坐的吧台上，壓上了我的平板，跑去攝影部門租借器材了。
凱特很爽快的就答應幫忙拍攝，她還給了我一份她的行程表，我隻要提前和她打一聲招呼，她就會在空閑時間幫我們拍攝。
現在的問題就隻剩那位油鹽不進的狗屎漢克斯了，不知道明早我帶著道歉用的紅茶去副社長
辦公室的話，還會不會在道歉前就被他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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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過來一下。”
我有點不敢相信叫我的人是副社長。
我剛回到市場部，就看見他端著茶杯坐在吧台，手裏拿著的文件...似乎是我的企畫。
“這幾處修改一下，首先，化妝的那些人我並不熟，我不喜歡也不願意陌生人碰我。其次，魅惑年下妝？我三十二歲了，我看著像年下嗎？適合男士通勤的妝容才是大部分人的選擇吧。以及，既然我們宣傳的重點是無論男女都適合的底妝產品，就不要用專業的化妝刷上底妝，很多沒接觸過彩妝的男生沒有刷子或是美妝蛋，用指腹或是我們產品內自帶的粉撲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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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次。
他雖然對我的企畫不滿，缺一次屎都沒有說，用詞客氣到極致，真是不可多得的有禮貌的好上司。
“好的，那麼化妝師...就由我們部門的人來擔任吧，我推薦戶渡小姐，她的美妝技術最好，並且有錄製化妝技巧視頻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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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說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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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風格方麵，因為您的皮膚狀態要比一般人好很多，說實話，我認為上妝與不上妝沒太多區別，所以我認為風格強烈的妝麵更適合...您作為模特時的產品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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