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分鍾，所有人同時在原地消失，擁擠的空間瞬間變得空曠。
寂靜無聲，像是一切都沒有存在。
鍾餘不太適應的眨眨眼，突然的眩暈讓她有些站不穩，幾乎是在她踉蹌的同時，右臂傳來力量，耳邊也響起了一個關切的詢問。
“小魚？你怎麼了？”
鍾餘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但是單看她們身上的穿著就知道，兩個人都是學生。
黃色的校服雖然不太好看，有點像外賣小哥的外套，但還是顯得人更活潑些。
好在不是裙子，要不然她真不適應。
“我頭有點暈，不過現在好了。”
身份牌的作用可能不僅僅是給予一種能力，也是一種束縛，讓他們隻能做符合身份的事，鑒於現在她毫無頭緒，以防萬一，她還是先安安生生做個普通學生。
“都說了讓你早上吃飯，你偏不吃。”
女孩有些埋怨，言語間盡是關心。
鍾餘打量這女孩，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她？
“悶葫蘆！堂堂學霸竟然是個榆木腦袋！”
女孩點了點鍾餘的眉心，歎了口氣，拉著鍾餘往回走。
鍾餘不敢衝動，沒有反抗。
走了不知道多久，兩人到了小商店。
很普通的一個便利店，裏麵什麼東西都有。
管事的是一男一女，兩人各站一邊，裏麵買完東西可以選擇一邊結賬。
她有些奇怪，因為此刻便利店的人也不少，學生居多，在門內排了長長的隊。
所有人都很正常，但當一個又一個學生悄咪咪藏起了商品走出去，兩個老板竟然像沒看到一樣漠不關心，其他人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像隻有她對此感到疑惑。
“小茹來了呀！要買點什麼？”
女人一掃之前的敷衍，把笑全堆臉上，她已經不再年輕了，臉上的皮一層疊著一層，看起來格外醜陋，可她疊起來的皮肉卻更像是刀麵切割一樣整齊。
鍾餘心裏不安，總覺得這店員不像好人。
“白姨，我是來買麵包的。”
“麵包？”
白姨像是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麵包，在腦海裏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
“麵包啊！好像、好像裏麵就有，去最裏麵拿。”
真奇怪！便利店店員不知道麵包放在哪裏嗎？這裏空間不算大，商品的擺放也都當是他們自己整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
鍾餘捋了捋思路，覺得自己想歪了，她為什麼要在意白姨為什麼不知道商品的擺放位置？她應該在意的是白姨的身份。
單看外表都不可能將白姨當成正常人，而且剛剛走的那個小偷是什麼情況？
太多的疑問堆積在鍾餘的腦海裏，目光不自覺落在白姨身上。
“喂！你這學生怎麼一直盯著她看。”
“嗯？”
鍾餘回過神，賈茹去拿麵包了，她一個人要獨自麵對兩個店員，還挺不自在的。
“我說你這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男店員看都沒看鍾餘，嘴裏卻不停的責備她，手上的動作有條不紊，隻是每次抽塑料袋都會撚兩下。
她回頭看向白姨，卻發現白姨那兩隻黑黝黝的雙眼也盯著她，裏麵藏了很多東西，比如，意味深長。
鍾餘剛張開口想問什麼，賈茹就拿了兩個麵包和一盒牛奶走過來。
“白姨，結賬。”
“四十八。”
鍾餘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賈茹手裏的商品，嘴唇哆嗦，不知道該怎麼說。
四十八？會不會太貴了！她一天吃飯錢都用不了！
賈茹習以為常的掃了二維碼，把袋子遞給鍾餘，催促著。
“快吃快吃！一會兒該暈倒了。”
鍾餘木訥的接過，依舊無法理解賈茹的熱情。
她是不是太冷漠了？
鍾餘頭又開始暈了，眼前是一塊一塊的馬賽克，她連忙拆開包裝袋，很小心的咬了一口，才勉強緩和了這種不適。
兩個店員開始催促她們離開，鍾餘沒放在心上，跟著賈茹走了。
這裏的天還是很藍，白雲悠悠，太陽散著金黃的光芒，六層的教學樓玻璃上反射著光線，路旁邊種了許多植物，楓樹葉還翠綠著，看起來與現實無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