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海壽抬頭瞥見樹上那反光之處,知道是自己的手下留下的記號。派人上前一探,那人飛身下來,“都統大人,上麵隻有四個字。東麵,海寧。”
“海寧?”左海壽眉頭一皺,“咱們找了這群黑衣人有一個多月了吧,竟然又是往海寧去?”
“都統。莫非果然是東瀛之人?”
左海壽搖搖頭,“海寧那邊曾是戚家軍駐軍之地,當地之人是不會容許倭人這麼明目張膽行動的。”
“可是。。。這群人屢屢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那日在源和鏢局,手下們似乎還和他們交過手,似乎他們也在暗中幫助源和鏢局。”
“若真是東瀛人,他們更沒有理由幫助劉思裕等人了。”左海壽忽的眉頭一皺,“難不成是他?”
屬下不解問道,“都統所指何人?”
左海壽納悶回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是他的話,那東瀛人出現就合情合理了。”
那屬下也是個靈光之人,聽左海壽這麼說,竟然反問道:“大人,說的該不是海寧的端王吧?”
“王叔端王,朱家目前最彪悍的鷹王,除了他,估計沒有人會豢養東瀛人為自己謀事了。”
“這。。這不可能吧。。堂堂一介王侯,難不成會為了這一方權益,就私自勾結外族?”
“一方權益?嗬嗬,這可是整個大明的天下,區區一介外族,不過是入宮的手段。自然他是有絕對的信心,覺得自己能把控各方勢力,才肯如此安排。”
“大人,要真是這樣,屬下覺得此事應該早日回報都督和廠公了,萬一端王得到李實起兵的消息,咱們真不好收場了。”
左海壽冷笑道:“哼,你怕他嗎?咱家卻不怕。廠公讓誰做天下之主,由廠公說了算。李實說了不算,他端王說了也不算。”
隊伍裏不知道誰人嘀咕一聲:“不是誰有禦龍圖,誰說了算嗎?”
左海壽循著聲音往後看去,見馬上一名小校偷偷和身邊人嘀咕,暗自在那裏發笑。
隻嗖的一聲,左海壽從手中扔出去一隻飛刀,將那人喉嚨切了深深一道紅印,那人嘴角還帶著笑容,雙手卻捂著喉嚨,從馬上倒了下去。“這特麼從哪裏來的白癡?大人們講話,也容許你們插嘴了嗎?”
後麵一隊小校官,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一人敢大喘息了。
那屬下也是搖搖頭,感歎人真是死於話多。“大人,以大人之見,咱們還是往海寧追下去?”
左海壽擺擺手,“噯,殺雞焉用牛刀。海寧那邊,派人跟去便是了。咱的任務,現在是去探探那宅子裏到底藏著什麼神仙。”
那人點頭明白,著急點了幾人,就跟著那暗探一路往海寧奔去。自己卻帶著幾個高手,跟在左海壽身邊,藏了馬匹在官驛,隨身喬裝一番,戴上臉巾,背上掛著刀劍,等著夜色降臨後摸進那巷子裏去。
李實的大軍開拔沒出去二十裏地,李實就問秦將軍:“安寧王,就是在這附近丟失的?”
“似乎就是這裏。”
“怎麼還似乎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再看看,是不是這裏?”
“是這裏。”
李實雙眼一眯,打眼往前麵望去,“這麼個地方,還以為是什麼窮山惡水之地。來人啊,給我兵分三隊,左中右三隊上山,給我一寸一寸找,務必要把安寧王給找出來。要是一天找不出來,就找一天;兩天找不到,就找兩天;一個月找不到,就找一個月。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眾兵士喏了一聲,紛紛撥拉著兵刃往那山間樹林和草叢間摸去。
又聽得李實在身後大喝一聲:“路上不管遇到什麼!隻要是喘氣的,又不知道安寧王下落的,都給老子宰了!”
那兵士被牽成一線,一寸寸得將那方圓幾裏的山地搜了一遍。隻可惜那些落草的山賊,在這一番折騰下,跑得跑,逃得逃,走得慢的都被那兵士剁在當地,卻不知道這群兵士到底在找些什麼。
從早上排查到天黑,兵士們一無所獲,隻擒了幾個賊首就被拎到了李實麵前。
撞見全副武裝的李實,眾人嚇得頭都不敢抬,隻在原地跪著哆嗦。
“你們這幾日可見著一位公子嗎?”
“什。。什麼樣的公子?”
見著眾人不知所雲,李實命令手下劈裏啪啦往那些人臉麵上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