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海壽咯咯一笑,“你們都還等什麼呢,沒聽到韓總旗的話嗎?都給咱家打起精神來,跟著總旗把事幹下去!”
幾名東廠之人立馬溜煙跑了出去。
那邊段方早已見到了劉義府。
“劉把頭。四爺之事,韓總旗讓我們前來吊唁,你也不必太過於悲痛。咱們這事,必然一查到底。”
眼下劉義府還能怎麼辦,他也想趕緊查清到底是何人所為。國事家仇,一旦讓他知道是何人所為,就是拚上全家性命,他劉義府也要和對方死磕到底。
“把頭要是信任咱們,就請把近年來四爺走過鏢的記錄,拿出來給咱看看。”
劉義府聽得如此,趕緊吩咐人將台賬搬了出來,足足有一人多高的賬本。
段方也不敢耽擱,“給我查!一頁頁,一人人,隻要和四爺有過交際的人,都給我抄出來!不要漏掉一個人!”
“把頭,昨夜到事發,府上都有什麼人伺候過四爺,進出過四爺房間,可曾有查過?”
“義府心思隻在老娘出殯上,倒是沒有刻意安排過。不過,這裏是府內後院,來往就是那幾個熟悉的小廝和丫鬟。”
“都給我帶過來!”
慌裏慌張府上人就把能進出劉義堂房間的人都集中了起來。
段方一一過審,問其出殯當時都在做什麼,有何人能佐證,將那些隻有自己言語的人篩了一遍,隻剩下兩個小廝,沒有其他人的映證。
劉義府見著那兩人,輕歎一聲,搖搖頭。
“小旗,不可能是他們的。他們倆,一個是四弟的內弟,一個是四弟的貼身侍從,從小跟著四弟一起闖蕩,眼下他倆哭還來不及。”
“事不避親疏,誰知道人心隔肚皮呢。”
哪知那貼身侍從聽著段方如此說,立馬從地上跪了起來,“姓段的!你特麼血口噴人!老子從小跟著四爺出生入死,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對四爺下手,老子非刮了他不可!你竟然懷疑我對四爺下手,我如果作出此大逆不道之事,我現在就可飲在你刀下!”
段方也不含糊,冷眼看著他,“不是誰嗓門大,誰就有理。我且問你,你既然是四爺的貼身侍衛,當日出殯,你為何不在四爺身邊?”
“我!我當時守在門外,可是卻有人喊我去前廳幫忙。”
“既然去前廳,為何又沒有人看到過你呢。”
“那我哪兒知道!”
“劉把頭,前廳人手可夠用?”段方又問及劉義府,劉義府說是劉義庭全權負責的喪事安排,安排誰做什麼,都由他決定。問及劉義庭,劉義庭說,每個人做什麼早就安排好了,並沒有臨時加派人手。
“那就奇怪了,何人告訴你前廳需要幫忙呢?難道就憑別人一句話,你就離開了自己的位置?”
“蔡鏢師啊!他說的,我難道不聽嗎?!”
眾人一驚。
蔡河津?
對啊,蔡河津去哪兒了。
聽到這裏,劉義庭率先爆發了,“我早就看那蔡河津有問題!當時那麼多人,就他自己從劫鏢現場回來了!”
誰知見賢此時幽幽說道,“蔡師一直在抬棺,他哪裏有功夫去後院找這小廝。”
段方接著問道:“少公子確定蔡師傅一直在抬棺?”
“我就跟在他前麵,我如何不確定?”
劉義府嗬斥劉義堂道:“蔡師為人,難道你不知道,我府內上下誰不知道!他要是下手,有一萬次機會早就下手了。你怎麼能去懷疑他呢!”
那小廝說道:“就是蔡師!那日就是他去後院找人,說前廳人手不夠,他們幾個早過去了,他見我自己在門廊閑溜達,還訓斥我,說大家都挺忙的,就我自己在那裏晃蕩。”
“看看吧!我說什麼來著!”劉義堂不無好氣地冷眼說道,“除了他,誰還能在後院不被人懷疑?以他的身手,做這事不過是抬手之事,就算他做了,也沒有人能知道!”
“蔡師呢!”劉義府問道眾人。
頃刻,問話傳了出去,有人回報說,殯禮結束,蔡師就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