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人懷疑他們會對張閣老下手?”
“他們和咱們一樣,眼下正在觀望。看咱們的態度,看咱們的行動,才能決定他們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大人懷疑這邊有他們的眼線?”
“寧可信其有。。。”
幾人正在琢磨間,就聽得院內又是一陣騷動,三人趕緊往外走去。
走過連廊,轉到前堂,三人就看到門外一圈人簇擁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走了進來。
山莊的奴仆紛紛向其作揖,“少爺回來了。”
劉義府盯著那人,“難道這位就是張閣老的公子。”
“爹!我回來了。”
那少年朝前堂喊道,邊喊腳步已經踏入了前堂。
三人隨即跟了過去。
那少年見前堂無人,就站在那裏轉了一圈,回頭看到韓昌三人立在門外。
“你們是?”
韓昌帶頭拱手作揖,“聽他們喊,想必這是張少爺?錦衣衛總旗韓昌拜見少爺。”
張少爺眉間一愣,“韓總旗。”
“源和鏢局劉義府、蔡河津拜見少爺。”
“幸會幸會。”
“不知道韓總旗這是?拜訪家父?我已經著人通報,以為他在前堂這邊,今兒看來家父是犯懶了,估計在後院,各位稍後一下。我這在外舟馬勞頓,待我回裏麵見過母親,換洗一番,再來相陪。”
說罷那張公子就轉到後廳去了。
張閣老不多時也走了出來,示意三人坐下。
“剛才犬子驚擾諸位了。”
“那裏那裏。貴公子一表人才,咱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番青年才俊。”
張閣老擺擺手,“大人過獎了。年少貪玩,這不剛去江南轉了一圈,回來就沒個正行。”
“這是閣老的長子?”
“長子啊。還有幾個兒子年紀稍幼,一直在莊內的學堂。就他自己學業不精,就喜歡做些混賬之事。他不在啊,我這眼下還清淨。”
“不知貴公子名諱?”
“廷昌。”
聽得這名號,蔡河津喲了一聲,劉義府也是有所耳聞。“原來坊間那位舉團丁協助江南戚家的紅槍團長,就是貴公子?”
張閣老麵上一緊,“哎!他。。。雜家已退仕多年,並不想摻和朝廷之事,無奈年輕人氣壯,最容易意氣用事。”
韓昌笑道:“閣老這就自謙了。南方倭禍,已是我朝氣節之事,貴公子能以團練之名,解朝廷之憂,這才是閣老教育有方,不像某些人,夾雜個人私利,置朝廷民族利益不顧,真是揣鍋砸碗,不盡人臣之道。”
“韓大人這是後話。你可知,刀槍無眼,他出門在外,雜家一等老朽在家是日夜提心吊膽。一旦有個閃失,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等殘局。。。。。”
聽得此話,劉義府忽的想到自己家中老母尚且因此事難以入土,想到自己四弟竟因莫須有之事卷進這等漩渦,心中也是悲戚。
韓昌嘴角橫肉一現,“閣老一番話,韓昌也是敬佩。若不是某披掛在身,早也跟著戚家上陣殺敵去了。怎奈職責不同,隻是有心相助,無力出手。閣老退仕在野,可能不知如今朝內,門派林立,各有各的算盤,唯獨眼中沒有朝廷所在。”
“雜家許久不想過問了。。。”張閣老眼神恍惚,呆呆地看著南方的天空,似有所言,又不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