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底越都的晚風怡人,月亮如彎彎的銀元寶襯在散落的星星旁,滌蕩湖的湖麵也被風吹起泛著陣陣漣漪。
沈涵奕猛地嗦了一口煙,接著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旁邊的江曉看著他這副弱弱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耐一色啦,養魚青年,喝酒酒弱,抽個煙還煙弱。”
耐一色是越都的土話大概是悠著點的意思,而“養魚青年”是江瀟對沈涵弈的“愛稱”,因為沈涵弈這貨以前喝酒愛逃酒,往往一 杯酒說要喝完,可杯子裏卻每每都會剩下那麼“億些”留下來養魚,而這偷偷剩下的“億些”留下來往往被發現,久而久之江曉就給沈涵弈起了“養魚青年”的外號。
沈涵弈也不惱,故做腔勢道:“別管。”然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往滌蕩湖的湖麵上吹去,緩緩道:“我們好久沒來這了吧,上次來好像有好幾年了。”
“你是有幾年了,我半年前從日木回來的時候來過一次”。江曉答道。
“by偷偷背著我回來是吧,說,見哪個姑娘去了”。沈涵弈挑眉戲謔道。
“我跟夏瑜。”江曉淡淡道,邊說著邊抓起外套,接著拿起地上的啤酒一飲而盡,一甩頭瀟灑的喊了句啊:“走了,回家。”
沈涵弈沒回話,起身跟了上去。
兩人打鬧著,走到電瓶車旁,月光透過樹影斜斜的打在地上,兩人坐上了那輛電瓶車,江曉把著車頭點煙時淺淺回頭瞥了沈涵弈一眼,發現這貨不知在想什麼,竟意外的安靜。
江曉沒管他,擰著把手開出了滌蕩湖公園。風拂在沈涵弈的臉上,他竟覺得有些冷,縮了縮身子,似一個七旬老頭般曲著,盡量讓風都打在江曉身上。想著江曉替自己擋風,他竟不自然的笑出了聲。
沈涵弈和江曉兩人是高中同學加鄰居,二人雖然原來初中時並不認識,但是來上高中時卻發現,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兩人本就愛好一致,座位離得又近,加上高一還是同一個寢室,一來二去就也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後來高中畢業也都去了日木的東井留學,也算是緣分。
車緩緩騎到了越都花園,沈涵弈住在11幢,而江曉住在他旁邊的10幢。江曉見已經騎到了11幢,便對沈涵弈說到:“到咯,還去洗洗睡覺吧。”沈涵弈應了聲,緩緩下車,拿起煙,點上似想起什麼道:“瑜哥最近咋樣,好久沒見她了。”
“老樣子,倔得很。”江曉應著。
沈涵弈挑眉問道:“還帶著一個人帶著孩子強撐著啊?”
“是,也不肯回家,她父母電話都給我打了不知道多少個了,她特麼就是個煞筆,我跟她說了也不聽。”江曉一邊罵著,一邊拿起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了煙。
沈涵弈也罵道:“你倆都是狗日,為啥還不肯結婚?兩個人拖拖拖都多少年了?”
“結個毛,那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江曉答著,沒等沈涵弈回答,突然又像想起些什麼把煙一撇,調整了下車頭,邊開邊喊了句:“走了,回家睡覺。”
沈自知自己拗不過他,便朝著他的背影,似自己嘀咕般喊了句:“那你上一次回國找人家去滌蕩湖幹嘛?”說罷便不管緩緩走向了11棟。
進了電梯門,沈涵弈的眼睛看著電梯顯示屏不斷上升的數字,眼神竟有些空蕩蕩。數字緩緩停在了20,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