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喝了妖血。”
陳浠俯下身，察看他身下流出綠色的血液。他繼續道：“你是從哪裏得來妖血？”
“……”
他靜靜看著陳浠，過了一會兒，他才發出“哈哈”笑聲，莫明大笑起來。
“哈哈，你認得？哈哈，原來你也跟我一樣，是隻妖怪，哈哈。”
任瑤問道：“陳浠哥哥，你可以救他嗎？蘇哲宇他以前不是這樣，求你救救他。”
“瑤瑤……”
蘇哲宇聽到任瑤這番話，他有些錯愕。
“……你不想我死？”
“傻瓜，不管我倆結局如何，我都不想你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隻妖怪是你。”
“我，我沒有臉見你。”
“害你變成這樣，都怪我。”
任瑤轉向乞求雪歌，她道：“雪歌姐姐，你能救他嗎？”
“……”
雪歌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作為人類的肉體和靈魂，他早已經死去。現在的他，是一隻將死的半妖。剛那一招，是誅殺陣。”
“嗚～”
任瑤大失所望癱坐在地上。她不想他死，哭泣道：“他沒害人，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嗚嗚。”
“瑤——”
見她這樣，雪歌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轉向問陳浠：“阿浠，妖…血是怎麼回事？”
“妖血，就是妖怪體內流著血液。對於人類來說，它就是劇毒，可以當場喪命。”
“那他——”
“妖血能在他體內出奇完美融合，說明那隻妖和他有緣。也正因如此，才會導致他變異為半人半妖。”
“我懂了。我們之前在妖洞看到蛙婆喝下那瓶綠液，也是妖血。是不是對於原本就是妖怪來說，妖血是可以增強修為的靈藥。”
“對。在妖界，妖與妖之間，會互相獵殺，以此來增加自己修為。”
陳浠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他的記憶盒子被打開，腦海浮現一個少年在暴雨夜晚，在森林裏拚命狂奔。
“救命！”
“小鬼，看你能跑到哪裏。“
“救命，別吃我。”
“——拿命來！”
“不要——”
突然，閃現一道金光，從高大的身體穿透而過。“砰”一聲，他倒在少年麵前。
被突如其來強大的力量，少年更加害怕，不知來者是敵是友，嚇得縮成一團，躲在大樹後麵。嘴裏不停喃喃自語說：“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別怕，他已經死了，不會再來吃你。”
這個聲音非常溫柔，少年戰戰兢兢抬起頭。那一刻，仿佛頃刻之間，有一股溫暖的光芒照耀他的整個身子。
“他是哪裏得來妖血？”
雪歌彎下身腰，問道：“蘇哲宇，是誰害你變成妖怪？”
“我……”
“咦？”
“我自己，嘻嘻。”
蘇哲宇又狂笑起來。
“哲宇，”任瑤道：“求求你不要這樣，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雪歌姐姐他們，他們會救你，會幫你。”
“救我？嗬嗬。”
他嘲諷笑了幾聲，雙眼望向天空。
“瑤瑤，不可能。我……回不去……”
說完慢慢閉上雙眼，停止呼吸和心跳。
“大王——！”
蛙兵哀嚎起來。自家大王離世，等於屬於它們的那一片天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