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有一條路,就是向西南走,西南直奔平望府城,平望府和宸王番地相接的地方,目前已經成了三不管地帶,朝廷和宸王都看不上,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個地方山匪很多,但是隻要你們還想逃出一生路,這裏是唯一能讓大家走出北地的出路。想從那裏走出去,就必須做好豁出命的準備。一家必須出兩個勞力,將隊伍整改。”
周言郎說完轉身就走,湯村長一把抓住他的手。話才說一半怎麼能放他離開,肯定不能啊?
周三郎眉頭皺的緊緊的,他在心中琢磨著周言郎的話,然後不停的點頭,雙眸中少了迷茫,多了絲亮光。
其他四十多人,聽的雲裏霧裏,但是有一句話他們聽的很清楚,穿過平望府山匪特別多。想到山匪,那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四十多個當家人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怎麼可能跟那些山匪拚命,不能走,那裏怎麼能走呢?走那裏肯定會沒命!
“二郎,那些山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我們這些人還哪裏敢跟他們拚命啊?那裏走不得,走不得啊!”周老漢沒出五服的族弟,周糧搖著頭,臉色煞白一臉的不認同。
“是啊,我們這些泥腿子,怎麼敢跟土匪拚命?不行,那條路肯定不行。”周二黑皺著頭,也不看周言郎,直接否決了周言郎的提議。
周二黑一開口,其他人都紛紛表示不讚同,甚至有不少人提議返程回去。
周言郎掃視了眾人一眼,冷冷的說道。“回去死路一條,不出三天,四處都會是逃難的人。先抽丁,再征糧,再征兵,這些是明麵的,過不了幾天難民就會湧進連華縣,會不會燒殺不知道,搶奪肯定會有。
你們得到消息比任何人都早,卻沒有把握住機會。跟山匪拚殺,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也是你們活下去唯一的機會。回去也不過是沒糧、沒了頂梁柱後,繼續出逃,那時候你們不是逃難,你們自己都是災難。”
周言郎的話極冷,四十多人聽完他的話,每個人心裏徹底寒透了。
四十多個當家漢子,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調轉車頭回家,他們能想象得到,先不說每家每戶抽丁兩人,就是秋收後征糧,衙役的嘴臉和每次戰亂朝廷增加的賦稅,誰家又能承擔的起?難民進村怎麼不會燒殺搶奪了?若那些難民不會燒殺搶奪,他們周家莊何止四五十戶人家?三十年前的往事,誰又能忘得掉?
是啊!真的回村,不過是家裏少了壯勞力,糧食和銀錢被官府和難民搜刮幹淨,沒吃沒喝後,老弱婦孺再次逃難,那時才是逃難吧?沒吃沒喝,兒子都不知道會剩下幾個,別說喊累叫苦,就怕不知道哪天,餓死田間地頭,死了都沒有兒女送終,連挖坑的人都沒有,野狗肚子裏才是最終歸宿吧?
漢子們越想,越恐慌,一個個臉色煞白,大部人紅了眼眶。
湯村長抬頭看向夜空,九月的天,本是燥熱難耐,他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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