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朝曆。
三百四十三年,秋。
秦國都城長安城。
此時的天空烏雲密布,伴隨著陣陣驚雷瓢潑大雨緊隨而下,順著屋簷,滴滴答答的砸向地麵。
秋天還有驚雷,這個場景可不多見。
平日裏莊嚴神秘的秦王宮,此刻卻跪滿了太監宮女。
王宮大殿正中,坐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著華服,頭戴冕旒,滿臉怒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國國公——秦王秦遠瞻。
此時正在怒斥著眾人:“一群廢物,一個風寒都治不了,要你們這群人何用?今日,若大公子有恙,你們都通通也不用活了!”
“太醫,太醫!”
“臣…臣在……”
伴隨著一聲應和,跪在大殿最前沿的一位老者,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走到秦王麵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你說寡人的信兒活不過三日?”秦遠瞻低聲問道,眼神中殺機閃現。
“回王上,大公子本就體弱,一路舟車勞頓,再加上途中遭遇歹人截殺,受到了驚嚇,寒氣入體多時,隻怕是藥石無醫,回天乏術了。”
“哼!庸醫,來人,拖出去,砍了!”
不給後者任何求饒的機會,秦王直接下令。
兩名侍衛應聲而入,將老者拖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剩下的太醫紛紛麵麵相覷,嚇得冷汗連連。
秦遠瞻緩緩站起身,環顧著跪倒的眾人,殺氣沉沉的說道;“平日裏一個個自詡什麼國手,如今對一個風寒都束手無策,寡人這麼多年就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你,上來。”秦王指著一個較為年輕的太醫說道;“去,給寡人把大公子治好,治好了重重有賞,治不好滿門誅殺!”
被點到的太醫,見自己無法逃脫,隻能硬著頭皮,顫顫巍巍的走到軟塌跟前。
心中一直祈禱著;“祖宗保佑,自己死了就死了吧,隻求秦王不會遷怒自己的家人就好。”
然後心如死灰的伸出手搭在軟榻上躺著的年輕男子的手腕之上。
手指剛剛碰到男子的脈搏,這名年輕的太醫,不由心中一怔,緊接著暗自狂喜。
“大公子之前心脈已經閉合,不然前太醫也不會下活不過三日的定論,可如今自己一探,脈搏雖顯虛弱但平穩,心脈也無之前死脈之相,隻要稍加調理便可痊愈。”
從醫多年,從未見此神跡,診脈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幾分力度,想要再次確認一下。
“嗯~~嗯~~。”
隨著太醫力氣的加重,軟榻上的年輕男子慢悠悠的發出一聲輕呼。
“嗯?我不是在享受技師小姐姐的服務嗎?怎麼換成穿著奇怪衣服的男人了?”
年輕男子,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四周。
“喲,還玩場景?可惡的周啟哲帶老子來的哪個會所?老子微信的那點零錢不曉得夠不夠付哦,不夠隻能刷信用卡了,這他媽什麼事啊!”
沒錯,醒來的並不是原主,而是來自後世的靈魂——一個享盡996福報的打工人,秦信。
看到軟塌上的男子醒來,太醫高興的大呼起來:“王上!王上!大公子醒了,祖宗庇佑,大公子沒事了!”
“什麼?”
聽到太醫的話,主位上坐著的秦王,立馬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床前,握著後者的手,柔和的問道:“信兒,你感覺怎麼樣了,有哪裏不舒服啊?”
看著眼前的發生一切,後者早就已經懵了。
“這他媽到底是哪?現在的會所場景這麼逼真嗎?不像啊,麵前密密麻麻跪著幾百號人,一般的會所怎麼可能有這麼大手筆,不然自己幾張信用卡就算刷爛了,錢也不夠付啊!”
就在年輕男子還在思考的時候,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如海浪般湧入他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