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的話音一落,就有一個清瘦的女孩,替何書敏把門給關上了。
“所以,你出不去的,還是老實待著吧。”
何書敏幾乎有些絕望了,但是,她並不想放棄。
“我,我想去廁所。”
“小芳,你跟她一起去。”
清瘦的女孩兒名叫小芳,當然,並不是她的真名,這裏的姑娘們都不想用自己的真名。
因為她們期待著有一天,離開這裏,找回自己的身份。
何書敏去一趟廁所,被人貼身監視著,吃飯也被人監視著,無論去那兒,身邊都有人跟著。
而且也不是別人,都是同一個寢室的人。
像這樣一屋子的姑娘,這個酒吧還養著三個屋子,都在酒吧附近,有男人們看著,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她們陸陸續續從屋子裏出來,來到酒吧收拾,上工賺錢。
酒吧裏也不都是克扣工資。
每位姑娘每天有固定上交的錢數,一個人三百,多出來的,就自己留著。
三百塊,夠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了。
可是在這裏,一天就給賺夠了。
盡管何書敏百般不願意,可是在金錢麵前,在強勢麵前,她還是屈服了。
穿著隻蓋著大腿的裙子,畫著一臉
濃妝,何書敏跟著姑娘們戰戰兢兢的來到了酒吧。
昏暗的燈光,嘈雜的音樂,富有強烈動感的音樂,別說聽見人說話了,壓根看不到你是誰。
姑娘們看到有客人進來,就有一兩個上去迎接,灌酒的灌酒,被占便宜的占便宜,那些客人的手腳不老實,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姑娘們並不躲避,反倒是端著酒杯迎合上去。
因為她們知道,賣出去的酒越多,越貴,她們的提成也越高。
何書敏第一天在這裏,可以說是被動的笑,被動的陪酒,在被人占便宜的時候,她不僅一次跑到廁所去吐。
可到了最後下班的時候,一算自己的提成,除了交出去的三百,竟然還有一百多。
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地方的錢也太好賺了吧。
照這麼下去,杜建設來回就按一個月算,她也至少能拿到三千塊呀。
三千……這是一筆巨款。
何書敏還是想的太天真,沒想到,她們替他們賺錢,每天交錢外,吃飯要交錢,洗衣服洗澡用水要交錢,酒吧裏的打壞東西,錢也得從她們身上扣。
簡直過得是生不如死。
杜建設過得也艱難,深秋的天氣,從南到北,天氣越來越冷,他們白天在車上躺著睡覺,晚上還在車上躺著睡覺,刮風下雨依然是在車上躺著睡覺。
他甚至連這些貨物都不如。
這些貨物都有箱子給裝著,周邊用報紙鋸末給墊著,可謂是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的
。
杜建設和閔德勝頭上頂塊裝化肥的袋子,身上裹著軍大衣,就這麼從羊城,一路顛簸坐到了京都。
“再走一個小時就到京都了,都下來活動活動吧,該吃飯吃飯,該撒尿撒尿,到了京都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貨車司機也冷,下了車,去掉白手套,掏出一根煙點上,給自己提提神。
杜建設也醒了,推了推身邊的閔德勝,倆人也從車上跳了下來。
“遠哥,吃飯不,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