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門排行倒數第一的親傳弟子言溫茫然地看著天璣門山下的風景,以前根本想都沒想過能上到最高峰。
這還得從言溫進天璣門的時候說起,原本就隻是想找一個可以安頓的地方,結果陰差陽錯的進了天璣門,成為外門弟子。
“喂,新來的,誰允許你偷懶了?”
“……啊?”因為力氣小在努力搬運有半個身子高的水桶的言溫,一臉茫然地看著對方。
“啊什麼啊!你看看你,到現在都沒有運完一桶,不是偷懶是什麼?”那個女弟子比言溫高了個頭,身子也強壯不少,輕輕鬆鬆就把言溫推倒在地。“真不知道你這種家夥怎麼會和桃師兄出自同個地方。”
在對方嫌惡的注視下,言溫默默地拍拍身上的灰塵,沒給她過多的眼神。
這種行為令對方更加憤怒,認為言溫在瞧不起她,所以言語上更加口無遮攔。
“嘖,墊底就是墊底,連水桶都提不起來。”說著,腳就伸到水桶旁,嘩啦一聲水倒了一地。“哎呦,真是不小心啊,不知道某人到時沒完成任務會被怎麼罰呢?”
“……”
言溫沒有反應,讓她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氣的她直跺腳又沒有辦法奈何她,自討沒趣之後就離開了。
言溫再去打了桶水,她說的對,自己也是稀裏糊塗就進來了。相比其他人來說,她年齡是最小的,也是最沒用的。
而那個女弟子口中的桃師兄,是和言溫一起進天璣門的,但是人家直接就是親傳,作為第一名驚豔所有人,然後被掌門親自邀進門。
相比之下,自己和他就是兩個極端。
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言溫又被罰了。外門弟子即使人不多,但是待遇都不怎麼樣,管事的眼比天高,總是拿鼻子看人。當然也可能是言溫比較矮,所以被壓榨的人自然就是最小的她,而且她又是墊底的排名,成為所有人壓迫的對象。
“你怎麼又被罰了?”
言溫回過神,看到來者是熟悉的女孩時,心下一鬆,還以為又來捉偷懶了。
女孩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憤憤不平地搶過言溫手裏的掃帚。
“我自己來。”
“你太慢了,而且你今天不是還沒吃飯嗎?喏,去一邊待著。”
言溫無措地拿著手裏溫熱的包子,這麼晚了食堂不可能還有熱包子,可想而知這是林唯眠早早給她拿的。
“……謝謝。”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
“嗯。”
言溫咬著包子,突然有點委屈。這麼多人孤立的她,隻有林唯眠堅定地站在她身邊,一次次地為她趕走麻煩。
“言溫。”
“怎麼了?”
言溫茫然地抬起頭,對上林唯眠認真的目光,她仿佛下了什麼決心 。
“你不能再怎麼任人宰割了,必須反擊才行啊。”
“唯眠啊,也許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不要妄自菲薄!你放棄了自己,又有誰救得了你?”
言溫緊握手裏的柄,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的無能。課堂上的課她也認真聽了,法訣也認真記了,每天都努力練習了,但是她的實力仍然不夠看。
攤開手心,上麵有一層薄繭和勒的通紅的痕跡,她真的沒有努力過嗎?
“唯眠,不是誰都和你一樣有天賦。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強求,沒有就是沒有。”
見言溫情緒低落,林唯眠也沒有繼續說教,隻是她不想再看到朋友被人欺負。
兩人一起把後山打掃完了,所有掉落的葉子都被林唯眠燒幹淨。月亮早已走了一半,隻留下淡淡的餘暉。
一路無言,自從那次之後,兩人的見麵次數少了許多,交流也少了。
言溫每天都需要應付管事的挑三揀四和後山打掃,幾乎都沒有和天天泡在演習場的林唯眠碰過麵。
直到有一天,到了一年一度的試煉,也就是外門弟子最最期待的,能夠成為內門乃至親傳的機會來了。
當然,這種東西和言溫這種墊底無關。這是言溫內心的想法。
“我要去參加試煉。”
林唯眠一臉認真,甚至有些誌在必得。
“嗯,你一定可以的。”
言溫不掃興,鼓勵林唯眠。
“我當然可以,必須可以。”
林唯眠捏著拳頭,仿佛她已經贏了頭籌一樣。眼睛裏都炯炯有神,甚至話也多了。
“言溫你去嗎?”
“不去,我不達標。”
言溫哭笑不得,她想去啊。
林唯眠也看出來了,她拍拍言溫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等我成了親傳,就把你拉進內門,我罩著你。”
“哈哈,那我可真是沾了你的光啊。”